静心大长公主气得整个人都颤了起来,偏王府的下人还得拦着她。
不管这位郡主如何,人家也是王爷亲生的,还是往後的国公夫人,而这位公主——明眼人都知道宫里要收拾人了,护着谁还用说?
见此,静心大长公主凄凉一笑:“罢罢罢,现在一个卑贱的庶女都敢欺负我了!”
那你这话说得我就不乐意了!
章渔歌无辜道:“我是庶女怎麽了?我再是庶女,我娘也是我爹正经纳进门的妾室,你呢?昔日的赵皇後可是在夫丧期间与姑姐的男人滚到一块儿的……”
静心大长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母亲的出身经不起讲究,她咬牙道:“你以为你能得意几时?没有可靠的娘家撑着,你真以为宫里会是你的後盾?”
章渔歌耸耸肩:“没有就没有,我无所谓的呀!”
说着,人就走了进去,见到床上的萧复睁开了眼,她松了口气:“爹你没事了就好,好好吃药,听大夫的话,您可得活着看我出嫁啊!”
死了要守孝三年来着,太耽误时间了。
萧复:“……”
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女儿就是不亲!
这念头一出,萧复又想起宫里那三个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瞬间更心塞了。
没好气道:“还死不了!”
话音刚落,外头又有下人过来,道:“王爷,郡主,马世子来了。”
马文才是顾忌她的面子才过来的,要不然这便宜老丈人他压根就不想搭理,这不,人刚进门,还没见着老丈人的脸呢,眼睛就在心上人身上挪不走了。
“我一听到平阳王病重的消息就赶紧过来了,没来迟吧?这边王爷的药可吃了?大夫怎麽说?身体底子又如何?”
萧复:“……”
萧复心中稍有安慰,这女儿不得意,女婿勉勉强强还行吧。
没想到他又意思意思的说了一句:“大夫有没有说要用重药,可能撑到咱们大婚的时候?”
萧复:“????”
萧复气得险些吐血,合着你们俩都是担心我死了让你们成不了婚?
萧复气坏了,心说就该让你们成不了!
可又想到能让他们无法成婚的事,还真的只能是自己死了,便宜女儿需要守孝!
这麽一想,他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脸色青青白白,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章渔歌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两人相携着往外走。
路过静心大长公主身边的时候,後者啐了一口:“不知廉耻!”
章渔歌顺嘴回她:“比不得您被人抛弃了。”
静心大长公主:“……”
马德贱人!
章渔歌知道亲爹死不了之後,也就不再搭理几人,带着马文才就往外走:“你身上的伤好了?前两天还淋了雨,这身上有伤淋雨会抵抗力……我的意思是说身子骨比较弱,容易风寒入体。你赶紧回家待着,这两天别乱跑,我可不想婚事出现什麽波折。”
马文才笑得眼睛微眯了一下,将她送到了郡主府。
“……那我就走了啊?”
章渔歌摆手:“走吧,我还得跟我爹多要点嫁妆呢,还有半个月,也不知道能要多少出来。”
马文才就这麽面对着她往後慢慢退:“要不来也没关系,我也能养活你。”
章渔歌想了想,道:“那成婚之後你打算干嘛?读书?”
听她说起这个,马文才高兴了:“当初是因为赵家,我不得不避开京城,现如今表弟需要我,我爹也说我适合军中,等咱们成婚,我就要入职了。”
章渔歌也不太懂官场上这些,“那回头你得将你同僚家中的一些情况告诉我,等你以後入职,这些都是要来往的吧?”
马文才听她这麽为自己打算,心里暖暖的:“是要来往的,我回头叫人给你送来,不过这个不急,你别累着了,等你过门之後,娘也会教你的。”
二人在门口腻腻歪歪的,直到芍药看不下去,咳嗽一声,小声道:“姑娘,天快黑了,咱们该进去了。”
马文才擡头看了看,嘀咕了一句:“还没黑呢。”
芍药:“……”
姑爷,虽然你这样咱们很高兴,但大晚上的你们真不适合在一块儿待着了!
章渔歌看着他不太高兴的样子,笑了笑,踮起脚亲了他脸颊一下:“回去吧,半个月很快的。”
马文才仗着这边没外人,抱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