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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公平判决（第1页）

亨利用两根手指笨拙地输入了信息。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你打算出多少钱？”

罗伯的眼睛发生了一系列不易察觉的变化，他迅速分析，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同时他还对亨利的身体状况进行了分析，嗜烟、但不嗜酒，脂肪率偏高，有患心脏病的风险。

“五千万法考纳。”

亨利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他相貌端正，戴着鸭舌帽，有着讨喜的雀斑，脖颈的喉结彰显着年轻的气息，没有AI识别标记。亨利想，他刚刚说有人在追他，但我得确认他值得帮。

“你出得起吗？”

罗伯抛出一张银行卡，卡里弹出的投影清楚地显示了存款数额。

“只有我知道密码。”罗伯补充。

“一千万定金。”

“五千万都是你的了。”

“委托我接了。”

“没有密码。”

这个男人没有问我的身世，罗伯不知道这个律师在思考什么，但眼下的情况，不做多余的对话才是正确的。

如果我的委托人是一台计算机，那一切似乎都能说通，亨利舔了舔嘴唇。对于他来说，他只需要考虑委托就好；有了这笔钱，他完全可以搬到远离人工智能的乡下安度余生。

“我身体的一切都是机器；但我是个人类；前不久我在柯西莫博士的实验室里苏醒；政府特工正在追捕我。”

“没有生物组织？”

“一个细胞也没有。”

亨利点点头。前不久，柯西莫博士去世的消息让整个法考纳为之落泪。现在罗伯无法从医学或者生物学上证明自己是人类，只得寻求法律的帮助。

六点到了，门铃传来清脆的一响。

“稍等，我的晚餐。”亨利正欲起身，却被罗伯按回了座椅。

“那是特工。”

“你是怎么……”亨利看见罗伯的眼睛，他忽然察觉到这个问题很蠢，“我该怎么做？”

“亨利先生，你有枪吗？”

“亨利先生，您在家吗？晚餐给您放寄存柜里了。”说完这段话，送餐的AI就控制电梯离开了亨利的门口。

数十名特工已经将整座公寓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是特工威尔森。他将枪口对准房门，身体随着悬浮板轻微浮动。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实弹枪这种低效且危险的武器。他分析目标多半是个故障的AI，但上级不允许使用激光武器，甚至说连实弹枪都不愿意给。

“开门。”威尔森在心里默念，没有出声，信息便通过他脑中的微型电脑传输给AI协警。

协警已经控制了房门的电路，收到命令后，房门迅速缩入墙体，5名AI协警鱼贯而入，威尔森紧随其后。他在门口用力下蹲，解除了悬浮板固定双脚的套环，再双脚发力跨入屋内，悬浮板顺势向后飞去，原地待命。

“别开枪！”房间里传来亨利的尖叫。

威尔森看到亨利双手抱头，罗伯正将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亨利的太阳穴。根据他在警校的知识，那也只是一把实弹枪。这种上世纪的古董根本穿透不了他的碳纳米防弹衣，可惜歹徒有人质。

罗伯头戴纸袋，遮住面部，装扮成穷凶极恶的歹徒。

也许只是AI仆从失控，威尔森心想，但我看不见那AI的特征按钮。

“所有的AI都出去。”罗伯大喊。

“照他说的做。”亨利装模作样地附和。

AI协警齐齐回头等待威尔森的命令。上级的命令很快出现在威尔森脑中，他便下令协警撤退。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还有微型机器人。”罗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