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之凝着止萱退出殿门的背影,全然没察觉自己已攥紧了拳心。
这日,夜里。
止萱正欲更衣,忽的听见‘吱呀’一声。
回头便见顾澜之长身玉立门口,一身寒气。
‘主子’二字尚未脱口,便被他扼断,他掐住她的脖子往墙上抵。
“为何不拒绝赐婚?”
这一问,问得无法喘息的止萱更加呼吸困难。
她从来没有资格拒绝。
为讨锦棠欢心一笑,他曾把她丢进斗兽场下注。
如今,为治锦棠心痛病,更是要她折了半条命。
若非她是妖,她早死过万万次。
一桩桩一件件,于顾澜之而言,锦棠的欢心,比她的性命重要万万倍。
所以她怎能拒婚?怎敢拒婚?
止萱笑意冰冷,声音无比淡漠:“属下不敢拂皇后娘娘的好意。更何况,我也早已到了出嫁的年纪,如今这般,的确是属下最好的归属。”
顾澜之听到最好的归属几字噎了噎,眸色随之一沉。
“你陪在朕身边十余年,皇后给你一个恩典,朕也可以给你一个。”
顾澜之倏地收了手:“你要什么都可以,包括拒婚……”
可话音未落。
却听止萱惨然一笑:“那属下求陛下亲手赐死。”
房内寂静,静到能听见雪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