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出千的门道,远不止偷牌换骰这些常规手法。
真正高明的千术,往往藏在规则的缝隙里。
就像炸金花中的“二鬼抬轿”
,正是吃透了游戏规则,才能设下让人防不胜防的局。
在这场骰子赌局里,真正的胜负既不在于平安的奇招,也不在老七的硬功,而是那个看似中立的梁会长——一个不折不扣的外行。
梁会长作为赌局的裁判,既缺乏对赌具的专业把控,又容易被话术牵着走。
当于平安提出“以桌子上所有骰子加起来的点数大”
定胜负时,他完全没听出话中玄机,稀里糊涂就点头应下。
若是换作心思缜密的陈芷晴,必定会先彻查赌具,或是明确规定“每人六个骰子”
,直接掐断于平安钻空子的可能。
梁会长很快反应过来自已犯了错,尴尬地看向骰爷:“骰爷,实在对不住,是我疏忽了。”
“规则确实是‘桌上的所有骰子’,这一局平安爷……””
‘赢’字还未说出口。
骰爷一口回绝。
“不行!
这一局不算数!”
骰爷涨红着脸打断,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你个千王居然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也不嫌丢人!”
于平安嘴巴刚动,二驴突然跳了出来。
。
“老杂毛,这话可就难听了!”
二驴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晃得人眼花,指着骰爷的鼻子臭骂道。
“啥叫‘玩这种小把戏’,你不也在利用【规则】想逼平安输吗?拿6个骰子比谁的点数大?亏你想的出来,常去玩儿的外行都能摇出六个6。”
“你不就是想打个‘平局’。”
“因为一旦平局,平安就输了。”
“合着您玩儿规则就是光明正大,平安用规则就是使阴招?”
“你他娘的,真是老太太进被窝儿,给爷整笑了。”
只要二驴一开口,所有人都自动闭上嘴,支楞起耳朵,像看相声似的,听到有趣的地方,还会拍手叫好。
此刻,众人哈哈大笑。
“好一个老太太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二驴哥再来一个。”
在众人的鼓舞下,二驴越说越兴奋,他指着骰爷的鼻子,臭骂道。
“要说丢人,当年三爷砍你右手,并在你左手上纹‘王八’二字。
你不老老实实待着,偏要出来现眼,这才叫——”
二驴一拍大腿,“光屁股拉磨,转着圈儿丢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泡哈哈大笑,张哥和李先生也是忍俊不禁。
齐鲁的江湖人一个个呲着牙,美滋滋的看着这一场闹剧,还有人拿纸笔把二驴的梗给记下来,生怕一转头就忘记了。
骰爷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二驴,却说不出完整句子:“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被我说中了?”
二驴叉腰冷笑,一连串歇后语像连珠炮似的砸过去,“你个老杂毛,好好在家养老不好吗?非要出来丢人现眼。”
“现在输了吧?”
二驴嘿嘿一笑,骰爷的脸从苍白变成了青紫,好几次想打断二驴的话,但二驴这嘴跟机关枪一样,一套接着一套,他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老七和钱丁也是嘴笨的人,面对二驴的进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骰爷干脆放弃反抗二驴,他将目光落在于平安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道。
“你胜之不武!”
“当年的三爷和刘漫妮,可不会使用这种阴谋诡计。”
“当年的蓝道,比的是谁的千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