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逢由丫鬟扶下了马车。
女孩子一身青色衣裳,虽是素色却不失端庄。
头上挽了个垂云髻,白玉簪子点睛,衬得清灵极了。
最惹眼的是她的容貌。
一双狐狸眼在眼尾微微上翘,细长却亮丽,带着些说不出的媚意。
女孩子的稚嫩将其压下几分,只剩些灵动。
眉峰轻挑,薄唇殷红,直叫人看得呆了神。
女孩子的狐狸眼生得很漂亮,却没法让人说出一句狐狸媚子。
她的狐狸眼总是盛着些戒备,不同于狐狸精的魅惑,倒是给人一种疏离。
像是养在山里的狐狸,灵秀动人。
人群默了一刻,而后又哄闹起来。
“天啊!这祁大小姐竟生的这般美。”
“这才十六岁,等再长开些,怕是能担起盛京第一美人的称号!”
“那也不看看人家娘亲是谁!祁大奶奶当年也是个大美人!”
“这么看,后来祁丞相抬的姨娘,当真是普通了些。”
“怀里的生出来,也指不定长那样呢。”
人们的私语传到了禾知夏的耳朵里。
禾知夏咬紧了唇,狠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她身边的祁独玉像是没有听见,仍然呆呆地看着祁逢。
祁独玉没有想到祁逢出落的如此漂亮。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祁逢了,祁逢送走的时候才七岁。
一转眼,已经过了九年了。
祁逢走了过来。
她行得稳当,到祁独玉跟前,规矩地行礼:“父亲。”
祁独玉如梦初醒。
他抬起手,犹豫着拍了拍女孩子的肩,将她弯下的腰扶起。
他声音温和,却有点发颤:“回来就好。”
祁逢低头应下。
旁边的禾知夏也笑着,只不过那笑得有多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禾知夏正等着祁逢喊母亲,不料祁逢直起身来,像是没瞧见她这人一般,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祁礼。
禾知夏笑得更勉强了,正打算给祁逢发发难,却被祁礼的动作打断。
祁礼早已上前来。
他认真地看着祁逢,从她下马车再到行礼,直到祁逢的目光同他相撞。
祁逢冲他笑,笑得像七岁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祁礼眼圈一下就红了。
他上前一步,弯下腰来,道:“怎么这么瘦了。”
祁逢眼窝子其实很浅,但她在乡庄都没哭过几回。
闻言眼里却已经含了点泪,她没有顺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