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哥哥倒是很好。”
祁逢跟在他身后,随口道:
“哪有人对自己的亲人不好的?想必殿下也不例外吧。”
走在前面的邬沉突然停下了脚步。
祁逢垂着头走,险些撞了上去,身体踉跄了一下,幸好邬沉及时拉住,这才没摔倒。
只是这一下,她似乎就要靠到男人怀里了。
她连忙重新站好,邬沉适时松开了手。
“孤没有了。”
祁逢正整理着衣裙,忽听邬沉没来由的一句话,疑惑道:
“殿下没有什么?”
邬沉垂眸看着她,话里没什么情绪:
“孤没有亲人了。”
长廊里的风吹过两人,卷起邬沉的话,轻飘飘地落了地。
却重重的落在了祁逢身上。
她说错话了。
邬沉是皇子,母妃和先帝都已离开,唯一异母的兄弟还在那皇位上坐着日夜思考着怎么杀了他。
她不应该说那番话。
祁逢一时无措,她正想和邬沉道歉,不远处的喧闹却打断了她的动作。
有人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陛下,那小厮说的就是此处了。”
坏了。
是延兴帝和一众官员来了,他们还来不及离开,若是被他们看见两人同时出现在此处,不被怀疑就奇怪了。
祁逢还来不及想太多,邬沉已经拉过她,藏进了长廊尽头的拐角处。
拐角处极其狭窄,几乎只容一人通过,邬沉与她躲进去,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挡了个严实,他一身玄色,融进夜色中也不易让人察觉。
空间太有限,祁逢和邬沉不得不挨得很近。邬沉的双手虚环着她,她也因为紧张,不自觉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尤其是当她隔着邬沉的肩膀微微看见众人经过的时候。
她的呼吸声都重了些,头上的如意钗如她一般紧张的轻轻地晃着。
邬沉察觉到她的情绪,轻声道:
“害怕?”
祁逢攥紧了手里的衣角,嗯了一声。
邬沉唇角上扬,语气悠悠:
“你连孤都不怕,”
“还犯得着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