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尧走到瓦勒莉身边,旁边喝酒的汉子们都有意无意地看着这位美艳的老板娘。
瓦勒莉低头擦着杯子,旁边是一杯浓度很低的酒。瓦勒莉头也不抬地将酒推给祝尧。
“谢谢。”他将香水瓶放在桌子上。
瓦勒莉终于抬头,她拿过香水瓶喷了喷,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见祝尧盯着那边喝酒的人,她说:“挣点小钱啦,约撒尔的物价飞涨,不挣点怎么活得下去呢。”
祝尧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奥古斯特给妹妹的钱足够买下上城区一整条街道上的商铺,瓦勒莉是真正的有钱女人。
谁知瓦勒莉却说:“奥古斯特的钱终究是他自己的,他总有成家的那天,我不能拖累他。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改了名字,斯科特家族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那奥古斯特大人岂不是很伤心?”
瓦勒莉一脸淡然:“嗯,他勃然大怒,已经很久不搭理我了。”
祝尧站在柜台边好奇地问为什么。
“我跟他的追求不一样。”但具体是什么不一样,瓦勒莉没有说出来,可祝尧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有些哀伤。
瓦勒莉从身后拿出一封信件交给祝尧,暧昧地笑:“在我这待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封信嘛,喏,给你。”
祝尧原本因伤痛苍白的脸骤然红了,他接过来又道了声谢谢。
准备离开时老板娘仍笑他纯情,问:“给你写信的小女孩漂亮吗?”
“不是小女孩!”祝尧抱着信离开。
伤口依然钝痛,祝尧却再也顾不得,他找了一处空旷明亮的地方坐下来拆开那封信。
说是信其实并不妥当,只是一个简陋的用硬布折叠,树胶粘合的信封,就连所谓的信纸也是柔软树皮造就的。
与简陋的信不同,赛罕的字和他的人一样,看起来十分锋利冷硬,他在信中说途中见闻,和一些稀有的草药。字不多,只在最后提了一句他,“别让自己受伤。”
只是赛罕始终没说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危不危险。
祝尧将信纸塞进怀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再次前往那个仓库,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琼斯清除干净。
***
天空中惊鸟急速掠过,树林中有野兽嚎叫。
赛罕站在山崖边俯瞰,茂密的丛林充斥视线,挤挤挨挨的看不到尽头,这是他到达东陆边界的第三天,与他随行的还有教皇身边近侍。
他们在此被围困,食物与水源穷尽,靠野果与鸟兽为食物。赛罕本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但那些吃惯了上等食物的近侍却不行,一个个已经虚脱不堪。
他随手扔出一个石子打掉一个面庞消瘦男人手中的果子,淡声说:“有毒。”
那男人瞪目:“怎么可能,我采摘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只熊吃过。”
赛罕依然冷漠,只说:“信不信随你。”
这些人并不听他的话,甚至对教皇要他们听从他的命令忿忿不平,表面上顺从,实际上内心充满不屑,在他们看来,一个异族的蛮人有什么资格能统领他们。因为一路上也没见赛罕有什么大的本领,于是更加不服。
远处一只巨鸟急速飞来,靠近山崖放慢速度,最终落在赛罕身边。
近侍看了看滚落地上的野果,几经犹豫,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捡起来。
不知为何,这片森林的野兽都格外凶猛,就连兔子都比南陆的机灵。他们狩猎艰难,已经饿了几天肚子了。
另外几人坐在一旁,扔给他一只能吃的果子,凑在一块看向赛罕,嘀咕道:“要是他那只鸟能烤了吃就好了。”
赛罕拍拍鸟的头,问:“送出去了?”
那鸟灵性地点点头。
“没回信?”鸟又摇摇头。
赛罕失笑,摸了摸脖子间的玉,他说:“接下来就要进入真正困难的地方了,你别跟随了,找个地方躲寒吧。”
巨鸟展翅而起,片刻间消失在眼前。
赛罕转向其他人说:“进入东陆非常危险,你们最好留在这里。”
其他人面面相觑,纷纷站起身,收拾东西,有人小声嘀咕:“瞧不起谁呢,蛮人。”
另一人则态度好一些:“教宗大人吩咐我们一定要跟着你。”
赛罕没再劝说第二句话,他从山崖上跳下,一片飞鸟被惊起。
近侍们更加不爽,但是也只能老老实实走下去。
***
马车向圣殿山上前行,寒风冷冽,马儿时不时甩着蹄子。
菲尔德握着缰绳向后问:“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身体那么差找父亲做什么?”
“我有一篇关于神学论的研究疑问希望能得到解答。”祝尧探身出来,坐在菲尔德身边。
“。。嗯,你之前说让我查一查是否有人失踪这件事我会办的,还有什么事吗?”菲尔德转开话题。
“寻找城内姓杰拉德的人,如果发现后一定要注意他们的行踪。”祝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