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漠河监狱高墙之内,史耀祖的精神状态,远不如高扬那般游刃有余。
铁窗隔绝了阳光,也放大了内心的阴暗。
进来这段日子,史耀祖肠子都悔青了。
悔不该当初信了老爹史奋斗那馊主意,以为能拿捏苏明丽,结果把自己折了进来。
更恨苏明丽心肠歹毒,害他落到这步田地!
怨恨在心里疯长,却抵不过身体每日每夜承受的屈辱。
监狱不同于外面,“规矩”简单粗暴——新来的没靠山,长得又相对白净,自然就成了某些狱霸排解“精力”的玩物。
“走后门”,他们管这叫“走后门”。
起初史耀祖还想反抗,换来的是拳脚相加和更猛烈的侵犯,后来他麻木了,像块破布任由摆布。
可麻木不代表没有痛楚,这一次狱霸的动作格外用力,史耀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黑暗中无数碎片画面,强行挤入他的脑海。
……羊城街头自己轻蔑得看着苏明丽,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甩过去:“拿着,以后别再缠着我。”
女人眼底的错愕和失望,他当时只觉得痛快。
画面飞转。
油腻的叉烧店后厨,一个身形肥胖的女人正用手指戳着他脑门,唾沫横飞:“废物!还想赖在老娘这里白吃白喝?快滚远点!”
他被赶出了店门。
叉烧店老板娘玩腻了,就毫不留情踹开,就像他当初踹开苏明丽一样,甚至更糟。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史耀祖伸出干枯的手,求路人施舍个馒头……
“不!!”
史耀祖从铺位醒来冷汗浸透了囚服,屁股的刺痛提醒着他身处现实。
但脑子里那些画面那么真实那么连贯!羊城,叉烧店老板娘,街头乞讨。
……那不是梦!那是……上辈子?
……所以苏明丽肯定也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知道自己会在羊城甩了她!这辈子提前跑了!
这个发现让史耀祖既愤怒又恐慌,但紧接着更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对比那个肥胖老板娘,苏明丽好像……也没那么可恶?至少不会把他当畜生玩弄后就扔掉。
一种扭曲的悔意在史耀祖心底滋生:不是后悔伤害了苏明丽,而是后悔没把这个“可靠”的女人抓在手里。
自己一定要去把苏明丽给重新追回来!
那个郭怀铮算什么东西?一个糙汉莽夫能给苏明丽什么?情调?关怀?他懂个屁!
苏明丽肯定受尽了委屈,渴望着被人呵护。
而这个人,只能是他史耀祖!对一定是这样!
强烈的自我暗示,让史耀祖的眼神重新亮了起来,只是那光芒中混杂着近乎癫狂的“深情”。
算了算日子,离刑满释放还有半个月。
半个月后,史耀祖就要去找回“属于”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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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被史耀祖在心里腹诽为“不懂情趣”的郭怀铮,正干着和工作无关,儿女情长的事情。
他敲开了顶头上司崔进的办公室门。
“报告,有事情和您汇报。”
郭怀铮站在办公桌前,手里捏着一张写好的假条。
办公桌后崔进抬起头:“怀铮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