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壁一怔,看向贺璋的眼睛里有了几丝茫然,“什么什么?”
“本王问你晚膳用了些什么?”
章清壁恍然,“也是一些寻常粥菜,主子爷呢?”
贺璋面色冷凝,“在母后那儿用的。”
“宫里头的菜式,空有精致,无甚味道。”
章清壁点了点头,抿着唇垂眸,“主子爷得好好用膳,朝务操劳,身子要紧。”
“知道。”
话罢,再说不出什么,客套的话已经全都说完了。
二人就这么立在廊檐下,相对而立,缄默了好半晌,叫立在一旁的白春都看不懂了。
“好,你早点歇息,本王也回去歇着了,明日祭礼要穿戴吉服褂,你知道的吧?”
这么快就要走,章清壁心里头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快意。
“妾身知道,谢主子爷挂心。”
“那便好。”贺璋说罢,无一丝拖泥带水,利落转过身就走。
章清壁蹲身恭送,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里头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
洗漱过后,冬莲进来给章清壁铺床。
“主子,奴婢方才到净衣局送衣裳,听说了件事儿,不知该不该说与您。”
吉服褂的裙摆有些长,秋菊正坐在小榻上给章清壁细细缝制,听见了,抬眼瞧秋菊一眼,“说吧,这王府虽大,可一有些什么事儿,哪是能瞒得住的?”
章清壁也点了点头,示意秋菊说。
冬莲思忖一下,开了口。
“主子爷将孙侍妾也抬为庶福晋了,今儿夜里,孙福晋往中殿伺候主子爷。”
章清壁心头咯噔一下,面上却没什么神色。
一时,屋内寂静,只有外头的蛐蛐儿声传了进来。
秋菊早已察觉到了章清壁的不声不响,心里觉得不大对,赶紧朝冬莲道:“铺床吧,主子该歇了,明儿还早起呢。”
一时,冬莲也意识到了什么,再不敢说话,铺好床便匆忙退了出去。
章清壁盘坐在榻上,好半晌才看向秋菊,“缝好了便赶紧歇了去吧,时候不早了。”
“欸!”秋菊赶忙应声,“也就一两针就收尾了,您歇了吧,奴婢到外间去。”
话罢,将蜡熄了,只留了一根在案上,也退了出去。
这一夜,章清壁直至子时才得以入睡。
梦里,他还是今夜立在廊檐下看着她的那张脸。
冷肃,漠然,却又好似带着些难以言说的克制。。。令她怎么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