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年被顾清莹拉着,一路疾步回了院子,顾清莹将今日所见所闻都给他讲述了一遍,再三嘱咐他,离那两人远远的。
杜斯年听明白了,也理清楚了,沉思片刻对顾清莹道:“我觉得张献的事情,不会是吴景元做的。”
顾清莹拧眉戳了戳他的脑门道:“怎么就不会是了?你不是一直说这人不能看表面吗?就因为他也是你先生的学生,你就觉得他不是坏人了?”
“我不管他是好人坏人,也不管那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反正你给我离他远些就对了!别没事再提什么师出同门什么的。”
得了顾清莹一顿教训,杜斯年的心意并未改,见她火气消了些才试图解释道:“表姐,你在好好想想,他若真是那种阴险之人,今日又怎会让咱们放了那人?”
“那许是他在人前故意表现出的大度呢?”顾清莹绷着脸反驳他。
“那还真是表姐高看他了。”杜斯年笑盈盈道。
“嗯?!”顾清莹惊讶。
杜斯年解释道:“他若真的聪明,会伪装,就不会如此在人前大出风头。依照他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他并非城府深沉之人,反之,他大抵是涉世未深,被家人保护的太好了,自小到大并未受过什么挫折。”
顾清莹眉梢挑了又放下,再想想吴景元这些时日的表现,觉得表弟说的似乎有道理。
“那、那个薛岳呢?”
杜斯年再度露出笑意道:“表姐安心!我当然会离他远远的。”
顾清莹:“你知道就好,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与那吴景元有什么瓜葛,太愚蠢了!我怕你真要与他有什么纠葛,他会拖累到你!”
“我知道表姐是为我好,我会牢记的。”杜斯年笑盈盈道。
顾清莹离开之后,杜斯年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事,和张献之事,肯定不会是巧合。
若不是巧合,这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那吴景元岂不是更危险?
若真是巧合呢?
那位张献的事情他并未亲眼所见,不知其中缘故,但今日这事,是他亲眼所见的,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来想去,到底算是师出同门,看在先生的面子上他也不能事不关己的看热闹。
他还是决定让云憧去给吴景元带个话,让他小心些才好。
吴景元回去换了衣裳正要出门,便被云憧拦住了去路,只说让他这些日子要小心行事,也没报门户,没说缘由,实在是太没头没脑了,拧眉想了想,还是照常去赴约了。
杜斯年提笔写文章,云憧在一旁边研墨边道:“公子,小的觉得那位吴公子,可不是个会听劝的人。”
“话带到就好,至于听不听,会不会再遇到事情,那就得看他的命了。”杜斯年连头都没抬,仿佛事不关己。
云憧也不再问,但这两天出门的时候,就总注意着吴景元那边的动静。
眼看就要考试了,吴景元在客栈里请了大夫,说是吃酒吹了风,惹了风寒。
云憧无事之时正与云鹤说起这事,杜斯年从窗内探出了颗脑袋,吓的二人险些惊叫出来。
“说什么呢?还不能让我听到?”
云鹤先道:“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这种琐事会耽误了公子看书。”
杜斯年静静瞧着两人,云憧先上前一步,隔着窗框,低声将事情讲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