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拿出来!
!”
……
十分钟以后,交完罚款的盛修大步走回来,把罚单“刺啦”
团成团扔进垃圾桶,看着草坡上躺的跟死狗似的人,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出口却是一连串夹杂血腥气的咳嗽。
咳完了,盛修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苞苞待会儿要换药,我走了。”
“我也去!”
乔星灿甫一站起就捂着胸口跌了回去,苍白着脸闷哼,他腿上的伤还没好,谢共秋和盛修完全没留余地,拳拳下的黑手,几乎砸断他的肋骨——
不过身边那家伙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谢共秋素来一尘不染的衬衫黑裤沾满了草屑,他不像燕度与乔星灿那样毫无顾忌就地躺下,依旧屈起一条腿端坐着,专业经验让他规避了面部被攻击,但扣线崩断的衣领和皱巴巴的袖子还是彰显了这人的一丝失控。
“嘶——”
乔星灿按住青紫的鼻梁,“你们谁照我鼻子打了一下,我要毁容了!”
“反正你也没演出。”
盛修冷漠地:“毁就毁了。”
乔星灿堵一口气:“你说的是人话吗。”
他有些闷闷地坐回去。
“啧,都消停点儿行不行。”
躺在草坡上闭目养神的燕度开口,嗓音比他之前还要哑,他是唯二脸上挂了彩的,眼角和下颌都起了淤青,这主要是因为燕度几乎没怎么还手,谁的拳头过来基本都硬生生扛了:“……吵死了。”
男人一条手臂挡在了眼睛上,过了半晌,也许是真的觉得这些家伙要烦死人,他忽然抓过手边的驼色背包,站起来弯腰打掉了裤子上的灰土。
盛修眼睛转过去:“你去哪儿。”
“别管。”
谁也懒得管。
这时,盛修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闻人清和。
“怎么了?”
盛修忙接起来,语气微微紧张,“是苞苞有事?”
谢共秋,乔星灿,和刚要离开的燕度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盛修手上。
后者不知道听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眉毛间的褶皱渐渐松开,他转头看向廊下的三个人,最终在对方瞩目下朝其中一个走过去——
“找你的。”
他面前的燕度喘着粗气,不解:“闻人?”
刚说完,电话听筒里传来花祈夏的声音:“喂?是燕度吗?”
另外两人纷纷侧目,燕度则像被细弱的电流激了一下,脊背上挨过揍的肌肉都绷紧了。
……
十分钟以后,花祈夏吃完了碗里的粥,就跟闻人清和聊起天来。
后者有意挑的都是些轻松的话题。
见麻药渐渐褪去后女孩还能神情自然地和他交谈,虽然偶尔因为一些小幅度的动作牵动冷嘶,但闻人清和倒是更欣赏她这份表露自我感受的率真。
叩叩。
二人正交谈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查房的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花祈夏的情况,低声跟身边的护士说“一会儿准备换药”
,接着又叮嘱了花祈夏几句,大致是不碰水不剧烈运动,花祈夏认真听着,对方刚说完,门口就“扑扑通通”
响起一连串怪异的响动。
花祈夏:“……?”
虚掩的门被人莽撞地推开,来人手还按在门把上,开门后像是刹不住车似的朝里面踉跄两步,“祈,咳咳,祈夏。”
花祈夏看着眼角乌青,嘴边紫红的燕度,费解又意外地缓缓睁大眼:“燕度?”
“哎,哎哎。”
燕度连忙应声,他来之前换了件渐变蓝的长袖衬衫,扣上扣子的袖口刚好遮到手腕,再配上头顶那只压得很低的牛仔棒球帽,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打完群架的学生。
闻人清和也看见了他脸上的伤,皱眉:“你这是干什么了。”
话音未落,燕度身后又“扑扑通通”
绊进来几个仓促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