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旦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便能忍受极致的屈辱。
因为她知道,见到光明的那一日,尽管再多的折辱都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因此,面对巴颜童甩在她脸上的三个巴掌,她不仅沉得住气,还能笑脸相迎。
“您说的是,妾身记住了。”
章清壁的反应让巴颜童感到很是讶异。
她本以为章清壁会同她据理力争,亦或是捏着她自个儿庶福晋的名头来作势压她。
可她着实是想错了。
“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消消气,外头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妾身去回,妾身这便先行退下了。”
话罢,章清壁朝巴颜童蹲了一礼,抬脚往厅外走去。
尽管打人的是她,可看着章清壁就这么风轻云淡离去的背影,巴颜童的心里边还是觉得不舒坦。
“哈提!我怎么觉着。。。”巴颜童蹙眉望着院外,“咱们是要遭她的算计呢!”
哈提上前扶着巴颜童也往外走,“奴婢也这么觉着!这位庶福晋也忒能忍了!像是肚子里憋着坏似的!”
巴颜童思忖一下,冷笑出声,“呵,让她憋!明日就是大祭礼!奶奶我这就叫她知道知道乌布的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
白春送贺璋到府门口乘轿,撩开轿帘,贺璋刚迈了一只脚上去,陡然间顿住了。
白春一怔,同图勒相互看一眼,正欲开口,贺璋看向了白春,冷声道:“大福晋可曾为难那司孙二人?”
白春思忖一下,“奴才从未听说过,大福晋对那二人好似还挺好的。”
贺璋垂眸沉思,“那为何她就那么看不顺眼章清壁?”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白春,“你说?”
白春支吾一声,“奴才说了。。。也不一定对。。。”
“说。”
“。。。主子爷,您想想,您何时近过司孙二人的身啊?”
“可庶福晋在您跟前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还未同房便给抬了位分不说,您还处处护着她,奴才知道,您是想对庶福晋好!”
“可眼下这情形,奴才觉着啊,您越是明面上对她好,就越是让大福晋恨她入骨。。。”
贺璋缄默半晌,什么都没说,提袍上了轿。
白春怔愣在原地,茫然四顾,“奴才这是。。。说错了还是。。说对了。。。”
。。。
实实在在挨了巴颜童三个巴掌,说不疼是假的。
出了偏厅,章清壁才抬手往脸上抚去,火辣辣的,无甚知觉,仿佛摸的不是自己的脸。
“秋菊,我的脸是不是红了?”她住了脚转头叫秋菊看。
秋菊和冬莲眸间满是心疼。
“奴婢回去就给你寻了冰来敷!”
章清壁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可越想,心里头那股子委屈劲儿越大了。
方才贺璋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留她在厅内受巴颜童的气。
其实,她本也没指望着贺璋会护她。
可真到了这份儿上,她心里头又难受了。
果然,他真的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
她就这么被他真情假意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心里更加笃定,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家世,也是打心眼里没将她放在心上。
她与他搁在后园子的那些个伶人也没什么区别。
都不过是他榻上的玩物罢了。。。
不过,心伤之余,她倒也感受到了一丝畅快。
她终于能没有任何心理束缚的同他为敌,去为贺麟洗清罪名,去为贺瑶争夺皇位了。
她更加明白,这场争斗,她绝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