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咱家就先回去歇着。”说着,白春神色又郑重了些,“秋菊姑娘,要是有什么事儿,您一定使了人叫咱家去!”
“您放心,那是一定!”
直到白春的背影再也瞧不见,又打发了院外头的女婢太监们,秋菊这才转身回了屋。
屋内的蜡已经尽数吹熄,只留下一盏琉璃灯。
章清壁刚给贺璋脱去外袍将人安置在榻上,此时此刻,她立在榻前,看着那张沉睡的冷峻的脸,心头五味杂陈。
“主子,奴婢已经将院外的人都打发了。”秋菊蹑手蹑脚走至章清壁身侧,“咱们是这会儿走还是。。。”
章清壁又盯视了贺璋片刻,转身往梳妆台走去,将身上的钗环全都卸了下来,盯着铜镜思忖片刻。
“秋菊,屏住呼吸,将小榻上那尊香炉端至床榻前去,咱们现在就走。”
戌时一刻,三人趁着夜色悄悄穿过曲廊往后院走去。
而在屋门‘咔哒’一声被关上的时候,贺璋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披衣下榻,朝外头喊了一声,“白春。”
外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白春疾步走进屋内。
“主子爷高明,庶福晋果然有异心,奴才方才瞧见,她们主仆三人往后院的方向走了,应是要出府。”
“您放心,外头早已安插了禁卫,只要庶福晋一出府,踪迹必然暴露无遗。”
贺璋立在榻前,眸底一片冷凝。
好半晌,轻咳几声回了半个身子睨向摆在榻前几上的那尊香炉,“把这香灰取些,明儿叫人瞧瞧这是何药!差点儿把爷呛死!”
“是。。”白春赶忙应声上前,只是,不免一面取香灰一面腹诽。
他只觉这位庶福晋是个没弄清楚状况的。
这位主子爷身上的伤不知有多少,奇药更是不知用了多少。。。
一般的药性早对他无用了。
这般普通的玩意儿怎能轻易将他迷倒。。。
。。。
亥时三刻,章清壁带着秋菊和冬莲在东壁营胡同下了车,往胡同尽头的一处宅门前走去。
到得宅门前,秋菊仰头望着高门上的牌匾,上头的字有些看不清,只认得一个‘梅’字。
“主子,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章清壁没有应声,只是将蒙在脸上的面巾又往上挪了挪,朝二人吩咐,“去叫门。”
闻言,秋菊和冬莲也不敢再问,依言上前去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