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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死亡本能（第3页）

他的声音轻飘飘又惬意，像陷入一场梦境前的安睡曲。

焉回南愣怔了一瞬，在看清他的穿着之后，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不敢表露，望着童言的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一些很暧昧的事。

比如童言在那个雨夜做饭的时候，他就很无耻地想过，未来有一天早晨，童言会穿着他的衬衣给他做饭。

此刻幻想变成了现实，且比梦境还要令人满足，焉回南被数不清的感受萦绕着，无比清晰地认知到，他已经早早陷入这感情沼泽里了。

童言对他的想法一概不知，他把盘子端到茶几上，找了个勉强舒服的姿势坐下，又探身倒了一杯水。

“先喝点水吧。”他顺势把杯子递过去，仰起头看焉回南，“我炒的蘑菇烩饭加了一些鹅肝酱，可能有些油。”

焉回南走到沙发旁坐下，紧贴着童言的距离，他拿了个稍薄的软抱枕垫在自己大腿上。

“来，言言。”

童言很自然地伸出手，被他捞着腰抱了过去。衬衫下摆被动作带起了一截，落座后，童言不好意思地往下扯了扯。

焉回南喝了水，开始品尝他做的饭，时不时会喂童言一小口，他还吃不了太多油腻的。

童言的嘴薄且小，咀嚼也很慢，像只真正的小兔子，一颗菜叶要吃半天。

做饭的时候或许是太累了，又或是想的事情太多，对调味有些没把握。他尝了两口味道没问题，便不再吃了，

焉回南解决掉一盘，又喂童言喝了一些水。

“待会昌会送清淡的早餐过来，你再吃一些。”

童言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焉回南的手掌随意地放在他的大腿上，热度依旧烫人。

童言盯着他的手，突然想到一些画面，很在意地问：“你真的连那个也准备了吗？”

焉回南一时没明白他的问题，看到童言抿起的嘴，才了然。

“吓你的。”

“嘴这么小，戴着会很不舒服。”焉回南用拇指拨了一下他的嘴唇，“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不会伤害到自己。”

包括束缚吗？

童言想问，但没有问出口，他察觉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可能也有着一些病态喜好。

在这个冬夜的清晨，两个人暖融融的依偎在一起，海洋香和古龙水互相交织。

他很直白地松了口气：“我还担心过我们的sexuallife会不和谐呢，毕竟你一直表现的很凶，但是我没有感受到不适，并且很满足。”

得到他的好评，焉回南哭笑不得，他揉了揉童言的脑袋，“那你有想过如果不和谐要怎么办呢？”

其实童言没有想到这么久远，低谷期的大脑不会给他把问题再三扩展的机会，所以他在当下进行了思考，答复道：“可能我会选择适应你，也可能你会不想和我结婚了。”

“这两种结果都不会出现。”焉回南低下头捉到他的眼睛。

童言点了点头，又问：“你有看过弗洛伊德的死亡本能①吗？在经历过于美好的事物时会产生想要溶解在美好中的冲动，希望时间暂停，甚至生命暂停，跟你做。爱让我产生了这种感觉。”

和我站在海边的时候很像，他想。

这种极致的自毁情结和破坏性能够击溃所有低端的负面情绪，在净化后为他带来了浓烈的象征爱与情感的生本能。

生和死永远一致，爱和死永远一致②。

焉回南不可否认他也有产生过这种感觉，但他更贪婪，想要索取童言的全部，以及未来数年的人生。

他一言不发，手掌握住了童言的脚踝。

像一根线挽留住一支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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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弗洛伊德于1920年在《超越唯乐原则》中提到本能理论，认为生本能与死亡本能是人类两大基本本能，生本能与死本能对立，但却同时并存，此长彼消，此消彼长。“本能冲动的本身一定是爱欲和毁灭性的混合。”生本能对应爱欲，死亡本能对应毁灭性与破坏。

笔者认为在经历生本能，比如性本能时，会触发破坏性的死亡本能，而经历死亡本能的破坏性洗礼，也能劫后余生般重获生本能。

②出自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原句：爱和死永远一致，求爱的意志，也就是甘愿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