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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兔二号（第1页）

“言言，你……”

焉回南很少出现这种宕机的时刻，尽管童言只是蜻蜓点水的碰了他一下，他的呼吸已经不太平稳。

他好像是不可置信般，又重复了一遍，才把话说全。

“你吻我了……”

童言虽然也刚从大脑空白中恢复意识，心跳还很快，听到他的话却忍不住笑了一声，有些轻佻地点头：“嗯，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没意识到这句话才更像一个危险的信号，被抛出的那一刻引爆了这不堪一击的氛围。

略大的手掌径直蹭过他耳垂上的蓝色宝石，准确而迅速地扣住了他的后脑。童言只来得及看清楚他侧脸上红色的油彩，就被那强势的唇堵得说不出话来。

焉回南按住他，讨要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真正的深吻。

脸颊不同侧的红蓝油彩互相沾染、交融，童言细碎的呜咽在喧天音乐的尾声被隐去。焉回南的舌头退出来，牙齿重重咬了他的下唇，撞在一起的目光暧昧，又不言而喻。

童言嘴唇还是麻的，他甚至来不及品读初吻的滋味。

等人群注意到这边时，只能看到一位男孩双手捂着脸栽进身旁英俊男人的怀里。

“咚”的一声。

童言嗅着古龙香和皮革味道，额头隐约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同样过火的心跳。

焉回南的手指把玩他红透的耳廓，看到童言脑袋拱了拱，闷在自己胸口瓮声瓮气地说：“回家吧。”

焉回南失笑：“你要这样回去吗？”

童言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慢吞吞把脸移开了，脑袋还是垂着的。

“你好凶啊。”他小声责怪，很快又大胆直白地承认：“但我好像有点喜欢。”

这副不知者无畏的模样，故意与否都显得不重要了，因为有人会为他的天真买账。

焉回南额角跳起来，心底被点燃一把大火，滋生出暗处里更多晦涩的欲望。

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远去了，表演队伍要举着火把穿行这座古老的城市，为每位居民送去祝愿。

童言轻手轻脚的被他拽起来，脚步像不受控制的木偶。

他们穿过手持火把的队伍，于是那欲望被烫的更热烈，同样频率的心跳透过手掌纹路传递着。焉回南的手像是借渡的火种，童言被烫熟了，无辜至极，难以抵抗火势的汹涌。

他们逃离了热闹，逆着人群的方奔跑，向着寂静处去。

喧嚣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纪，这座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古旧的街道，颓唐的建筑，在此刻都变得格外陌生。

童言的衣摆像斗篷一样，在风中拖了条长长的黑色影子。他张开手臂感受风，在无比自由的同时，想到焉回南说的话。

——你要同化我吗？

他该怎么坦白？他是身在规则中的人，却有着属于规则之外的灵魂。

他无法作答。

所以选择以吻封缄，纯真的勾引，期待焉回南给予的反应。

事实没有让童言失望。

在规则中获胜的人带着他远离人群，来到规则之外。

这认知令童言更加心潮澎湃。

他喘息着，被焉回南圈在玻璃大门的角落里摸钥匙，像一对青春期荒唐到深夜才回家的小情侣，狼狈又甜蜜。

焉回南有些重的捏了他的下巴，似乎在说让他松开嘴唇。

童言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把嘴唇咬流血了。

玻璃门厅打开，发出迟钝的闭合声，他突然想尝试其他止血的方法，主动捧着焉回南的脸吻了上去。

三层的旋转楼梯陷入一场眩晕的梦，他是一条刚生出双腿的人鱼，只不过那玻璃碴的痛感是来自湿润的唇。

这条上岸之路走的无比坎坷，最后一层阶梯，焉回南好心托着他的臀抱起了他，是一种抱小孩的亲昵姿势。

门终于打开，灌进一股巨大的风，白纱的窗帘犹如涨潮的巨浪。

倒在床上的动作碰翻了小圆桌上海洋香的香薰瓶，瓶子被慌张地扶起来，倾倒的液体却无人有心去顾及。

风一吹，整个房间沉沦在深海的气息中。

童言的毛衣外套松松垮垮的掉了下去，就像某种旖旎的预兆。

他被香薰呛到眼角湿润，又抱歉的凑上来帮焉回南擦嘴唇上沾染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