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给周擎鹤的零花钱提了个档,周擎鹤次日出门,在文德殿前与赵知怀炫耀:“我一个月有五十两的零花!”
赵知怀:“……”
隔壁官员:“……”
有人拂袖而去,有人泪流满面。
大梁物价不高,五十两确实能买不少东西,但朝中官员,尤其是御史台的官员,看向周擎鹤的眼神当真是羡慕极了。
虽然这想法不足为外人道,但真的很想自己的夫人如赵妨玉一般,财源广进,这样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谁不知道二皇子之前过得什么日子?
以前也是从来不缺银子的,但和如今仍旧没得比。
衣裳饰,料子手艺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某御史前些日子瞧见他头上戴了一顶白玉冠,纯如羊脂,莹润生光,仿佛下一刻,便能被暖阳晒化。
这样好的料子,寻常人家必然是先打镯子,剩下的镯心拿来雕刻小玩意儿,无事牌也好,吊坠戒指也好,总之是不会浪费一点的。
但周擎鹤这顶玉冠,怕是将整块料子都耗费的七七八八,中间镂空雕刻的麒麟兽,顶上还留了一圈海浪纹,来嵌红宝石珠子与珍珠……
谁家能舍得拿红宝石车珠子?
没有赵家的家底,这些好物件,都是要拿来做饰头面的。
周擎鹤今日腰间挂一块玉佩,顶珠也是上好的玉料宝石。
衣食住行不必花销,自有人为他打理好,样样都是极品,就算是一件衣裳,那也是顶好的料子顶好的工,甚至有时周擎鹤制作衣衫的料子,京城人都不曾见过,据说是哪里哪里才流行起来的新品。
男人一样虚荣的。
周擎鹤骄傲的往边上扫了一眼,桃花眼微微弯起,看着自己大舅哥越高兴。
昨日朝会上的混乱没持续到第二日,今日早朝,一开头就是重头戏。
梅占徽被皇帝封为钦差,前去寻访当年旧事,验证此事真伪。
杨故山看了眼人群中格外显眼的崔子敏,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崔子敏的那封奏折还是他亲手放出去的。
以崔家的本事,即便是他在内阁将此事压了下来,这封折子最终还是会出现在皇帝的御案上,为了撇清自己,杨故山顶着同僚惊疑不定与钦佩的目光,将这封折子放了进去。
崔子敏一言不,宛如隐形人,但因样貌实在出众,皇帝也有些可惜。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挑选一位公主给崔子敏赐婚,如此,入了皇室,崔子敏也当为皇室谋划两分,而不至于与三皇子如此不死不休。
崔子敏两次出手都是奔着三皇子去的,明眼人都知道,崔子敏与三皇子私下有恩怨纠缠。
谁也不知道,崔子敏是如何找到这些证据的。
梅占徽领了差事,一下早朝便收拾行囊离开,周擎鹤记得对方与赵家有亲,路过梅占徽身边提点了一句。
“晚上风大,出门在外,套层锁子甲再睡。”
梅占徽脚步一凝,不过一瞬,又有宽大的朝服掩饰,并不曾有人察觉。
梅占徽刚要道谢,就看周擎鹤三两步追上左前方欲言又止的赵知怀,微微扬声道:“这年头,钦差死的比锦衣卫都多。”
周围听见了的官员纷纷加快脚步,袍角微微浮动,隐藏在袍中的腿脚,恨不得蹬成风火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