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一点就足够无数富豪千金一掷,趋之若鹜地将人绑在自己身边。
就像是为自己的生命上了层安全保险一样,所以像藤本青花这样还把对方安在一个……加害过自己的人身边,老实说是个不太容易被理解的事情。
或者说不正常的事。
藤本青花稍微有些意外一位公安警官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过她还是老实回答:“啊,那是因为那位保镖只是短期的兼职工而已。”
“但在藤本小姐身边如此危险的当下,即使是短期,调到身边也能大大提升这短期内藤本小姐的安全指数吧。”
“古谷先生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像是公安会说的话啊。”也许是因为那份没由来的熟悉感,藤本青花在和古谷雷交流时并没有特别紧绷的感觉。
其实要说为什麽没有把京极真调到自己身边来,理由也很简单,甚至简单到会被人认为是天真。
“京极先生,对方的确很可靠没错,但对方只有18岁,高中刚毕业的年纪。也许这样说会被人嘲笑,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暂时不希望把一个我眼里的小孩子给牵扯到这样的事件当中。”
虽然她已经将同样是小孩子的黑羽快斗牵扯到事件当中,但对方原本就与那个组织有仇怨,即使自己不说,对方也会自己入局。
这点与京极真是不同的。
况且——
“况且我也有了很了不起的同伴们,古谷先生现在可能还不了解,但在我看来我的同伴们不比京极先生差。而且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麽时候,与其去依赖一个短期保镖,不如自己努力变强要来的更加实际一点吧?”
虽然现在去学空手道这样的防身术已经来不及了。
但作为藤本药业的继承人,想要拿到合格的持枪证并不是难事。
这样起码在危机来临时她还有一搏之力。
其实在安室透眼里,藤本青花一直是个受害者。莫名被卷入杀人案件,莫名被组织的人盯上,莫名被自己丶被那位小侦探怀疑。
很多时候安室透不知道自己对对方的情感到底是哪种成分占比较多。
同情?可怜?敬佩?
同情对方的遭遇,可怜对方所受的伤害,敬佩对方经历种种後依旧百折不挠的精神。
复杂的情感在压抑的理性下发酵变质,转变为卧底警探降谷零还没有看到——不愿去看的另一种感情。
这种感情现在还只是在这位卧底警探温暖而柔和的心中找了一块土地,偷偷扎了根发了芽,还未到开花结果的时候。
所以现在,看着藤本青花的模样安室透只由衷地觉得很好。
真好,对方找到了可以信赖的同伴,不用再孤身一人面对未知的困难;真好,对方不仅没有被这些困难打倒,反而在即将面对更多的困难时还能够选择坚守自己的道义;真好,藤本小姐比他想象中更加坚韧更加强大。
成为卧底向上爬的路上作为降谷零的他失去过很多。
有自己的同伴,有自己曾坚守的正义——你不能要求一个正义的人可以在组织里顺风顺水,乃至得到朗姆的青睐。他手中是不干净的,即使在警方的程序中这样的不干净被定在为了合理化的范畴当中。
那心中的那道程序呢?
直至现在降谷零也不认为这些失去的东西是值得的,他没有为同伴牺牲感到值得的权利,同样,他也没有为那些无辜人的牺牲感到值得的权利。
但多少是有些安慰的吧。
因为他走了这条路,所以其他人不用再走这条路;因为他走了这条路,所以现在能够在组织的威胁下保护像藤本青花这样的人。
藤本青花注意到自己说完这话後这位名为古谷雷的警官沉默良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太过大言不惭,才让这位公安警官想不出该怎麽回答自己才好。
藤本青花正准备再说些什麽越过这个话题,就听到这位公安警官这样开口:“藤本小姐,你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什麽怎麽做?藤本青花反应过来对方指的应该是自己打算怎样变强。
于是她说出一开始的打算:“我打算拜托澈也先生教我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