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波本的话也算在理,左右现在藤本青花已经没有从他们掌心里逃跑的机会,德拉曼放下了原本举起的枪,打算看波本准备怎麽做。
安室透松开了原本绑住藤本青花的麻绳:“藤本小姐,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我的诚意了吧?”
藤本青花没有言语,只活动了两下被绑的有些酸痛的手腕:“我可不打算和一个绑架的匪徒谈什麽诚意。”
安室透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藤本小姐为何会对怪盗基德无法盗走塞壬之声有这样的自信,总不能是因为怪盗基德有着将宝石物归原主的‘良好习惯’吧?”
“我已经遵从约定放开了藤本小姐,藤本小姐总该遵守诺言说出塞壬之声的下落了吧?”
“你们手里有两把枪,我不能确认说出塞壬之声的下落後自己还有存活的可能。”
“藤本小姐莫非是认为我的脾气很好?”
“我只是认为这个塞壬之声对你们而言很重要罢了。”
紫灰色的双眸映出了藤本青花那对烟灰蓝色的瞳孔,安室透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无奈。
这份情绪太过短暂,连与他面对面的藤本青花都没有捕捉到。
他大概知道藤本青花打算干什麽了,那把最初他拿在手里把玩的枪此刻就别在他的腰间,在自己替她松绑时,藤本青花的视线有几次都落在了他的腰间。
“好吧,我承认你猜对了,那麽藤本小姐你的打算呢?”
“到门口,给我一个逃走的机会,我就告诉你塞壬之声的下落。”
德拉曼似乎并不满意藤本青花提出的条件,安室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而後他点了点头,应下了藤本青花的条件。
就在安室透推开这个封闭的废弃工厂大门的同时,藤本青花一把夺过了别在安室透腰间的那边枪。
保险栓被瞬间放下,黑洞洞的枪口指在安室透胸前,没有半分动摇。
“不许动,否则我就开枪了。”安室透配合地举起胳膊,向後退了两步。
“让开,波本。”还在屋内的德拉曼已经直呼起安室透的代号。
藤本青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扭身就向黑暗的街道跑去。
等到德拉曼上前後眼前哪还见得藤本青花的身影。
德拉曼的那把枪此刻已经对准了安室透:“我想你应该给我个解释,波本。”
“局面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那颗被怪盗基德毁掉的塞壬之声是真的。”
“这不是你放跑藤本青花的理由。”
“就是因为我放跑了她才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长生不老,你有什麽其他的打算我管不着,但我不会为了你那点小心思而毁掉原本可以成功的任务。”
被枪指着的安室透始终平静地过了头,如果在这里的是琴酒恐怕就已经开枪了。
但在这里的是德拉曼。
是擅长刨根究底的情报部门的成员。
波本近乎直白地点出了她的私心,反使她有了些许的心虚。
安室透继续开口:“而且她也跑不远。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黑掉了附近的监控,那把枪里的子弹也已经被我卸了下来——我最开始向你说的那句解释你还记得吗?”
“哪一句。”
德拉曼眉头紧锁,试图从波本脸上看出些破绽。
“看藤本小姐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塞壬之声的现状——如果说她真的不清楚怪盗基德到底做了什麽,那我的这句话就会给她带来压力,我们的目标是塞壬之声,如果说得不到塞壬之声我们会对她做些什麽她自己心知肚明。”
“因此只要有一分把握她就不会选择这样的豪赌,富家子弟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命。可她还是选择从我这里夺走了枪。”
“如果放出来展览的塞壬之声是假的,藤本青花不会选这样没有底气的做法,不是吗?”
德拉曼许久没有回答,片刻後她将信将疑地放下了手中的枪:“如果你找到藤本青花,杀了她,我就相信你。”
“我原本就是这个打算。”安室透垂下了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