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还真扯开伤口,结结实实得疼了。
“嘶。”
他眉头瞬时紧锁。
“啪嗒。”
慕鸢连忙去够床头的开关。
顷刻间,整个房间都亮了,天花板上的强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眯缝中,她眉梢眼角处皆染上的担忧令他心头一恸。
赶在她拽起自已衣服之前。
霍泯唇角轻挑,墨色的眸子里潋潋流动星光,揶揄:“这么急?”
满脑子只想着看伤势的慕鸢顿了下。
视线抬及他蓄着笑意的俊脸。
被担心淹没的理智归位,意识到上当,恼了:“你骗我?”
她眼神归于清冷,旋即收回倾前的上身,就要关灯。
她显然是生气了。
霍泯心里一咯噔。
忙撑床坐起,也顾不上起太快扯出的疼意,快速握住她纤细到甚至握不牢的小臂。
可偏这样纤瘦的她,在他心底占据了大片又重的位置。
“鸢鸢,没骗你,我真的疼。”
他声线发沉,紧张观察她的神色。
“啪。”
屋内又恢复黑暗。
慕鸢冷漠躺下,再次背对他,将他刚才的话术抛回去:“自已忍忍。”
霍泯:……
不知过了多久。
慕鸢困意袭来,就要睡着时。
听见了被子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很轻,但被精神仍保持紧张状态下的她捕捉到了。
她竖起耳朵。
听见他轻手轻脚地翻身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直到听见关门声。
慕鸢才悄然坐起。
浴室内。
霍泯撑在洗手台上的双臂紧绷到肌肉跳动。
他薄唇抿成条直线。
深吸气,平复背上那火辣又捎着刺痒的疼意。
大面积擦伤,最疼的不是受伤时,而是受伤后。
他甚至无法平躺,因为伤口一被重压,疼感翻倍。
他背对镜子,手扭转到背后,费力地给伤口二次上药。
突然。
余光觉察到什么。
黑眸撩起。
看向反射在镜子里,开了不足三分之一门缝后的慕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