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广阔,哪怕是乘坐特别炼制的飞船法宝,从中洲去到西洲也需要一段时日。
路途遥遥,飞船上,除了供日常起居的房舍外,再无其他。
不少人在度过了最开始的新鲜劲儿后,就开始感到无趣。
大堂安置了不少桌椅板凳,时常有人坐在此处闲聊饮酒,但江琰一次都没去过。
范扬问他为何不去转转。
江琰盘膝坐在临窗的蒲团上,摇了摇头。
“我不喜喧闹和人多的地方,让师兄费心了。”
范扬没有勉强,稍稍后退几步,见师弟又闭上眼睛打坐入定,就没有再打扰他,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日,江琰生活得越发规律。
晚上会在月下打坐冥想,吸收空气中的魔力因子和自然元素——可惜少得可怜,因而进展缓慢。
白天则分出一半的时间,每日定时定点,在固定的角落练剑。
另一部分时间,要么熬制魔药,要么在房间里练习魔咒。偶尔会半躺在房间的贵妃榻上,翻阅魔典或修真界的书籍。
虽然江琰与合欢真人之间已用了师徒之间的称呼,但毕竟没有正式拜师,在祖师爷面前挂上名,还不能看《合欢秘典》。
为了让一问三不知的小徒弟尽快了解修真界,合欢真人不仅好好翻了自己随身藏书,还从另外两个徒弟那儿薅了几本,统统塞给江琰。
在一干正儿八经的书里,合欢真人推己及人,放了好几本时兴的话本子。
他还特意照顾小徒弟的空白程度,没选尺度大的,都是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拉拉小手、说说情话的纯情话本。
但合欢真人并未料到……
江琰对花前月下的话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随手翻了几页,就搁在了一旁。
若不是那几本书是合欢真人送来的,它们恐怕连压箱底的机会都没有。
江琰还是不知道“炉鼎”为何物。
师尊只告知他:“若有人拿这词骂你,便等同侮辱你的人格尊严。立刻向师长告状,你师姐和师兄会去帮你套麻袋揍人。”
严宇珊还在一旁附和:“没错,回头把锅甩给玄阴宗就好。我们很熟练的。”
江琰若是再问,便只会得到极度敷衍的一句:
——“你还小,长大就会知道的了。”
“……”
江琰难得感到郁闷和吃瘪,偏生又嘴笨,辩驳不过伶牙俐齿的师姐和极擅颠倒黑白的师兄。
就连师尊都只会幸灾乐祸地看他笑话,不帮衬半句!
可他已经二十一岁了。
真的不是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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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江琰太过可爱,又是师门中年龄最小的人。
江琰不过展露出郁闷的样子,不出半日,几个长辈便轮流来哄他。
“好啦,没有看低你的意思,我们说的是事实嘛。”严宇珊吃吃笑道,还不忘往小师弟的手里塞糖丸。
江琰下意识接过,礼貌道谢。一套流程完了,才反应过来此时不该吃糖,应该反驳。
他把打开一半的糖纸重新包回去,郑重道:
“师姐说错了,我已及冠,如何能是事实?”
“你可知我们多少岁?”合欢真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