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学绣花啊?
他是真的不擅长针线活。
江琰苦着一张脸,被毫无所察的合欢真人按坐在一张红花梨凳上。
合欢真人:“他们还在半途,琰儿在此稍坐片刻。”
“是,师尊。”
合欢真人回了他的座位,面上还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
江琰环顾一周,发现合欢宗的座位安排十分随意。
这里本就不是正经议事厅,而是一个空旷平坦的圆形平台,四周种着花花草草,还有几颗垂杨柳。
远处有一个规模恢弘华丽的殿堂,想来那儿才是会客议事的正厅。
众人围坐在一颗杨柳树下,各自搬了桌椅板凳,也不拘地位高低,想坐哪就坐哪,全凭各自的意愿。
比如,江琰就看见大师姐在跟掌门和几个师兄打马吊。
大师姐眉眼凌厉,出牌时英姿飒爽。
她大喝一声:“开!”
随即把手中的牌利落甩到桌上,挑眉一笑:“承让,我又胡了。”
掌门和其余的两位师兄哀哀叹气:“宇珊,你是不是出老千啊?今日怎的手气那么好。”
“掌门师伯,还有诸位师兄,输了就是输了。你们想不认账吗?……偏头去瞧瞧,小师弟正看着这边呢!”
严宇珊极具威胁地说:“他刚来第一天,师伯和师兄就要让琰儿看到长辈不诚信的一面吗。”
掌门和两位师兄下意识扭头,与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小师弟对上目光。
青年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长剑打横放在膝头,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几人:“……”
掌门回头问严宇珊:“难道让琰儿看见我们手足相残,就是一件好事吗?”
严宇珊面不改色:“他太过天真可爱,也是时候见识一下什么叫现实的残酷了。”
众人:“……”
听了全程的江琰:“……”
“快拿钱来!”严宇珊伸出手:“我还等着拿钱请小师弟吃烤鸭。”
三人只好老实掏钱。
严宇珊慢条斯理地收走桌上的银子,喜笑颜开。
江琰欲言又止。
他分明看见师姐的袖子里藏了一张牌……
算了,还是不要拆穿了。
江琰不想再看这边,偏头去找师尊。
师尊正与一位容貌清秀的男子聊的眉飞色舞。
两人瓜子磕了一地。
青年正向合欢真人诉苦:“上次那个渣男骗了我,他说考上状元就来找我,结果一去不复返!可恨我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惑,曾与他颠鸾倒凤一整夜!”
合欢真人:“他活好吗?”
青年:“挺好的。”
合欢真人吐掉瓜子壳,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你就把他当个露水姻缘,忘了罢。”
青年苦道:“不行啊,我忘不掉!”
合欢真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我的命也是命。这种气人的话以后跟柳树说去,莫来寻我。”
青年眼中带着杀气,说:“他拿走了我一百两银子当路费。”
合欢真人一改随意的态度,大怒道:“不可,万万不可!他长什么样?找人画出来,广发通缉令,一定要追回这笔钱!”
俊秀青年义愤填膺地说:“就是啊,他怎能骗我的银子?!”
合欢真人吩咐:“把那人的画像给宗内众人传阅,让大家外出时碰到就把他捉住,逼他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