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兄弟都是这般亲密的吗?
要坐在兄长的大腿上,被他喂西瓜?
江琰就着顾景昀的手啃了几口西瓜,还是坚决地爬了下去,自己挑了个椅子坐。
他严肃道:“你不能这样。”
顾景昀拿江琰咬过的银签去戳玉盘中的西瓜块,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
“为何?”
“我们是兄弟。”
“兄弟之间就不能拥抱了么?”顾景昀道,“如此见外,哥哥很伤心。”
江琰:“……”
完全听不出伤心的语气啊。
江琰狐疑地打量顾景昀,总觉得有诈,但他想了半天,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
若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打打闹闹、肢体接触都应该习以为常。
贴近彼此,排斥外人。用同一根银签,挤同一个竹椅。
若是双生子,这种情况会更加明显。
他们不是双生子,灵魂却是如此契合,宛如天生一对。
嗯。
天生一对的兄弟。
江琰勉为其难道:“好罢,你说得对。”
“既如此……”顾景昀展开双臂,笑道:“琰弟,来抱一下。”
江琰走过去,飞快地抱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挤了顾景昀一半的竹椅。
兄长从哪儿弄来的椅子?是找人定制的么?
怎么两个人躺下都不觉拥挤,大小刚刚好,还怪舒服的。
顾景昀侧着身,手掌托着下颌,垂眸看着半躺在他怀里的江琰,眸中带着笑意。
“不妨一起睡个午觉,偷得浮生半日闲。”
顾景昀柔声哄道。
许是竹椅轻轻摇晃时太舒服,又或者是夏日的微风与蝉鸣成了催眠的白噪音。
男人宽阔的肩膀挡住刺目的光束,结实的臂弯和胸膛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江琰蜷缩着在顾景昀的怀里,慢慢地,竟真的生起了几分困意。
“……”
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顾景昀等他睡熟,小心翼翼地在青年的额前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无人能够察觉。
他能以兄长的名义拥抱他,却还不能亲吻他。
温水煮小木头一般的兔子精,仍需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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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七月初九。
江琰去打理药田,欣喜地发现精灵母树的确能庇佑追魂草生长。
如今后院一片生机勃勃,就连精灵树都慢慢长出了枝丫,来年或许就能结出果实了。
他跑着去把此事告知顾景昀,顾景昀亲了他的眉心一口。
江琰茫然地问:“你为何亲我?”
顾景昀道:“大喜之事,情难自禁。兄弟之间,亲亲又何妨。对么?”
江琰想了一夜。
第二天出门上课前,对顾景昀道:“你说得对。”
少主趁机讨要早安吻,但江琰没有应他,只不解地说:“我去上课也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吗?为何要亲。”
“我走了,兄长记得给后院的花花草草浇水。”
说完,江琰潇洒地转身离去,没有一点儿留念。
少主叹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