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谷主与姜师姐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自保能力,派人护卫是以防万一。
凌含璋与他们二人相熟,跟他们一路同行,有什么事也方便沟通。
点好兵马。
凌含璋带着人,往另一个方向御剑而去。
夜色茫茫,他们的速度极快,很快便化为一个个光点,消失在天边。
江琰收回视线。
他们舍弃了舒适的马车,一路御马急驰,在天明前赶到最近的飞舟停泊点,换了飞舟。
临时准备的飞舟,在各方面多少都有些仓促,体型也窄小许多。
不过无人在意。
既然是赶路,飞得快就行。
飞舟换上最高等的灵石供应能量,不计成本,将速度提到最高,朝东洲剑宗疾行而去。
飞舟虽然狭小,但也能分出好几个房间,其中一间自然是充作牢门,关押魔修。
在前往剑宗的路上,纪子珩和宋桦不放过每一分每一秒,抓紧时间审讯。
情况却不如预想中的好。
魔修虽已投降,但肯投降的人,大多都是小喽啰、养出来的普通打手。
他们本就对魔族并非绝对忠心,也不得魔族信任,知道的东西不多。
唯有其中两人,一人名为向固,另一人名为詹子诚。
他们眼神隐隐闪躲,像是知道点什么,但碍于齐泽在场,有话也不敢说。
见状,纪子珩果断上了狠药——真言药剂。
真言剂是挨个灌进口中的,就连刚从重伤昏迷状态中苏醒的齐泽也不例外。
诡异的是,如齐泽这般对魔族忠心耿耿之人,在听闻了药的作用后,不仅没有任何狂暴化的阻拦,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笑。
顾景昀始终在旁观察着。
他思忖几秒,唤人过来,低声交代几句。
纪子珩收到命令,让天狼卫将齐泽带去另一个房间,自己则从一无所知的小喽啰开始审起。
左护法不在,一众魔修肉眼可见地放松不少,看向纪子珩的目光多了几分求生的渴望。
人都是恐惧死亡的。
“齐泽必死无疑,但你们不一定。”纪子珩冷漠道,“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少主说不定能饶你们一命。”
起初还有人挣扎,可很快就发现,再怎么想说谎,也扛不住入了肚子里的真言剂。
那是有什么就得说什么。
是一,就绝不会说成二。不知道的事情,更无法胡编乱造。
魔修的意志本就不强,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很快屈服,主动配合起审讯来。
前面几人一切都好,家底都被纪子珩扒光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正当顾景昀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
纪子珩询问“魔族长老让你们刻的是什么阵法”,向固犹豫几秒,正欲回答。
突然,场中惊变!
向固不断发出“嗬嗬”的可怖叫声,两只手死死地捂着嗓子——力道大到,根本不知道他是要捂,还是要掐死自己!
一旁的天狼卫与纪子珩,连忙上前想要制止和救援。
不过短短几息,向固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连给人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
众人皆惊。
排在向固的下一位,也是除齐泽之外的最后一位魔修——詹子诚,面色倏地变得惨白,身体抖如糠筛。
顾景昀眉头紧锁,半蹲着查看尸身。
向固的尸体没有任何异样,就是毫无预兆地走火入魔,浑身经脉尽断,血液逆流而亡。
“少主……?”纪子珩表情凝重,他检查了一遍,但查不出异常。
顾景昀食指与中指并着,如把脉一般轻轻摁压在向固的喉咙。
那是被向固在临死之前,用全力去掐的地方。
男人微阖双目,神色沉稳。
灵力稍一侵入,顾景昀便感受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力量。
那力量藏在向固的体内,非常隐晦,不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