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松使劲地揉了揉额头:“我好像惹军师生气了,军师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了,若是军师不爱理我了,我想想都觉得难受死了,驸马,你说我该怎麽办啊,我真的好喜欢听军师说话,可我都跟军师道歉了,军师却说我没有错,还让我以後注意分寸……”
漱石姐姐说她说错了话,可她怎麽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云池挑眉,她以前怎麽会觉得这小姑娘话少呢,这喋喋不休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小话痨。
“其实吧,你可能真没错。”
十松脱口道:“那是谁的错,总不能是军师的错吧。”
云池笑了:“军师当然也没有错。”
十松更苦恼了:“那是谁错了啊?”
云池擡手,示意十松坐近些,张口又有些犹豫,就这麽在背後议论人家,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她想了想,语重心长道:“军师其实只是想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你呢,言谈举止不能太亲近了,这样你们才能继续好好相处下去。”
叶雪尽说齐明烟是一朝被蛇咬,结合十松当时说的话,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大家友好相处就行,但不要太亲密。
十松两眼茫然:“军师为什麽要跟我保持距离啊,我为什麽不能跟军师亲近啊。”
云池默了默,揉了揉小姑娘翘起头发的额头:“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下次别问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她只是猜测,说多了怕说错。
十松:“…”
话说到这里,两人百无聊赖地托着腮,一起看向还在外面的第三个活人。
苏大浑浑噩噩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两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立时白眼一翻,还是接着晕吧。
太阳逐渐西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是漱石回来了。
她後面还跟着十娘丶十兰,于鲁和五名官差。
“属下卑职,拜见驸马。”几人下马,齐齐朝云池行了一礼。
云池不由挺直了背,从容道:“殿下正在和军师议事,你们且在外面等候片刻。”
“是。”几人看了看四周,干脆学十松,一起坐到了石阶上。
十娘和十兰则一左一右挨着十松坐下,上下打量着她。
“你长个了啊,瞧着还胖了些。”十娘揉了揉十松的头,笑盈盈道。
十松深吸一口气,露出个笑容:“净瞎说,咱们才分开一日。”
十兰心细些,见她笑得勉强,轻声问道:“十松,你不开心吗?”
一听这话,十松顿时笑不出来了。
十娘眉目一凛,忙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十松又是叹气:“其实也没什麽事,就是我惹军师生气了。”
听到“军师”二字,不只十娘和十兰看着她,就连于鲁几人也看了过来。
他们在路上都听漱石说过了,殿下找了个军师,是一个名叫齐明烟的女子,很得殿下看重。
十娘下意识地看了眼在一旁发呆的云池,斟酌道:“你怎麽惹军师生气了,军师可有怪罪?殿下可有怪罪?”
军师好相处吗?殿下是如何看重的?
十松没听出她的潜台词,只从字面意思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原因,总之我就是惹军师生气了,军师没有怪我,殿下也没有怪我。”
十娘和十兰对视一眼。
“…”
她们就不该对十松抱以太高的期望,这丫头脑子太简单了,不问明白点,她根本回答不到正题上。
十娘思考片刻,换了种说法:“你不知道原因,怎麽会认为自己惹军师生气了呢?”
十松诚实道:“因为军师看着不开心了,还让我注意分寸。”
十娘又问:“你怎麽不注意分寸了?”
“我也不知道,军师既然这麽说,那我肯定就是没注意分寸了。”
十娘轻呼出一口气,淡定。
算了,她就不该问。
见十娘没了耐性,十兰揽住十松的胳膊,耐心说道:“看来军师也没跟你说原因咯,那你就不要多想啦,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