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黑瞎子突然对她喊。
林昭本能地蹲下,下一秒,一道火线从她头顶掠过,点燃了地上的油脂。火焰瞬间形成一道屏障,将尸蟞群阻隔在另一边。热浪扑面而来,林昭闻到头被烤焦的味道。
"漂亮!"胖子欢呼。
但好景不长,部分尸蟞开始从墙壁上爬过来,避开火焰。一只特别大的直接掉在林昭肩膀上,她尖叫一声,本能地用手拍打。尸蟞的甲壳硬得出奇,反而划伤了她的手掌。
"别用手!"黑瞎子冲过来,用匕挑飞那只尸蟞,同时塞给她一个小喷雾瓶,"对着它们喷,然后躲远点!"
林昭颤抖着接过喷雾瓶,当下一只尸蟞爬近时,她按下喷头,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弥漫开来。黑瞎子适时地打燃打火机,尸蟞瞬间被火焰吞噬,出噼啪的爆裂声。
"干得好!"黑瞎子对她竖起大拇指。
林昭却高兴不起来,她的手掌火辣辣地痛,呼吸因为恐惧而急促。更多的尸蟞正在涌来,火焰屏障似乎阻挡不了多久。
"退出去!"吴三省下令,"重新计划!"
众人开始向入口撤退,林昭被护在中间。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石门时,一声巨响从主墓室方向传来,接着是石块崩塌的声音。
"糟了,火把结构烧松了!"张教授大喊。
整个墓室开始震动,碎石从顶部掉落。林昭被一块飞石擦过额头,温热的血液立刻流进眼睛,视线一片血红。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个冰冷的怀抱接住了她。林昭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张起灵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眉头罕见地皱了起来。下一秒,她就被整个抱起,以惊人的度冲向出口。
"闭眼。"张起灵低声说,声音近在耳畔。
林昭顺从地闭上眼睛,感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几秒后,他们冲出了石门,身后传来更大的坍塌声。张起灵将她轻轻放在安全处,立刻转身回去帮助其他人。
林瑟用袖子擦去额头的血,看到吴邪和胖子互相搀扶着跑出来,黑瞎子和吴三省紧随其后。最后出来的是张教授,被张起灵半拖半抱着。
"所有人都在?"吴三省气喘吁吁地问。
众人点头,除了不同程度的擦伤,都算完好。林昭的额头伤口火辣辣地痛,手掌的划伤也在流血,但她咬牙没出声。
"处理伤口。"张起灵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递来一小瓶透明液体和一块干净布条。
林昭接过,轻声道谢。她倒了些液体在布条上,擦拭额头的伤口,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酒精,消毒的。"黑瞎子走过来蹲下,接过她手里的布条,"我来吧,大小姐。你这手法太温柔了。"
他的动作意外地熟练轻柔,先清理了额头伤口,又检查她手掌的划伤。"小伤,不会留疤。"他边说边熟练地包扎,"不过这几天别碰水。"
林昭看着他灵巧的手指系好布条,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散漫的男人其实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谢谢你,"她真诚地说,"刚才要不是你"
"团队合作而已。"黑瞎子打断她,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过林大小姐临危不乱,第一次下墓就有这表现,值得表扬。"
吴邪凑过来,递给她一瓶水:"昭儿,你还好吧?脸色还是白的。"
"我没事。"林昭接过水喝了一口,努力压下胃部的不适,"就是有点恶心。"
"正常反应。"胖子拍拍她的肩,"我第一次见尸蟞直接尿裤子了!"
这拙劣的安慰却让林昭笑出了声,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她环顾四周,现张起灵站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她。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和吴三省讨论什么。
"我们得另找入口。"吴三省的声音传来,"主墓室应该还有侧道。"
黑瞎子站起来:"我带几个人去探路。"他看向林昭,"大小姐能走吗?"
林昭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站起来:"能。"
她不想成为累赘,尽管双腿还在抖,额头一跳一跳地痛,但她下定决心要跟上队伍。这不是什么神秘使命或血脉责任,仅仅是因为她林昭,一个普通人,选择了参与这次探险,就会坚持到底。
黑瞎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跟紧我,别逞强。"
张起灵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身边,递来一把小巧的折叠刀:"防身。"
林昭惊讶地接过,这把刀比昨晚他放在帐篷门口的那把更实用,刀锋锋利,柄部缠着防滑布。"谢谢。"她真诚地说,将刀小心地收进口袋。
吴邪看着这一幕,眼镜后的眼睛瞪大了:"小哥居然主动给人东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张起灵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看了林昭一眼,那目光中有一丝她读不懂的东西,然后转身走向探路队伍的前方。
林昭摸了摸口袋里的刀,又看看自己包扎好的手掌,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充满非常之人的队伍里,她这个普通人,正在以自己的方式赢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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