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亏空,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一位老臣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萧寒华翻开手中账册:
“根据查实,近年来金部多个项目支出超标,加之连年天灾,赈灾银两激增。
更有甚者,部分官员借机中饱私囊,导致亏空愈发严重。”
殿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众臣纷纷交换眼色,都在揣测这个烫手山芋最终会落到谁头上。
就在此时,欧远忽然开口:
“臣举荐营造部尚书陈业大人接任金部尚书一职。”
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陈大人足智多谋,定能化解此危局。”
此言一出,朝臣哗然。
有人惊诧,有人不屑,更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荒谬!”一位年迈的大臣拄着拐杖站出来,
“一人身兼两部尚书,开国以来未有此例!况且让一个太监担此重任,岂不贻笑大方?”
“就是,金部事务何等重要,岂能儿戏?”又有人附和。
顾煜站在原地,神色淡然。
他轻轻整理了下官服,不卑不亢道:
“微臣能力有限,营造部尚书一职已是勉强,金部事务恐难胜任。
多谢欧大人抬爱,但臣不得不婉拒。”
“陈大人何必过谦?”欧远不依不饶,语气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你智计百出,连大梁魁首都能击败,区区金部亏空,岂在话下?”
顾煜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笑道:
“欧大人,这烂摊子是你弄出来的,为何要拉我下水?”
欧远脸色涨红,激将法失败,心中暗恼。
他正要反驳,萧寒冰却先开口了。
“母皇,”萧寒冰上前一步,声音清晰,
“金部现今就是个火坑,谁去谁倒霉。就算陈大人能力再强,也经不起有心人使绊子。”
她说这话时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欧远,后者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
殿内气氛越发紧张。有老臣叹息:
“如此巨额亏空,即便是能臣良将,也难以在短期内填补。这金部尚书,怕是个烫手山芋啊。”
“是啊,”有人附和,“现在接手金部,无异于自寻死路。”
欧远听着这些议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忽然提高声音:
“若陈大人能填补亏空,金部尚书之位,必是他的!”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显然是存了逼迫的意思。
众臣纷纷看向顾煜,等待他的反应。
顾煜面无表情地站着,仿佛没听到欧远的话。
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诸位大人,”女帝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清冷,
“金部亏空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今日到此为止,三日后再议。”
众臣躬身应是,鱼贯而出。欧远走在最后,经过顾煜身边时,故意放慢脚步。
“陈大人,”他压低声音,“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
顾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殿外,夕阳西下,给宫墙染上一层血色。萧寒冰追上顾煜:“陈大人且慢。”
顾煜停下脚步拱手:“公主殿下”
“欧远此举,分明是想把你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