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甚尔语塞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且正打趣而笑的大原美代子。
见不着踪影的芽生又来话了。
“我想要!”
“而且以后的每一年都要!”
真是相当任性的人啊。
从来都在以自我的意志为中心……
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对其的话听之任之,还乖乖地如此这般受其摆布?
仅仅是靠“喜欢”作为最原始的驱动力,就能得到如此大的成效吗?
这简直比诅咒或束缚一个人时,所要兑现与付出的代价还要恐怖。
不。
或许——
这份感情才是最扭曲的诅咒。
其实我早就已经被师走芽生给诅咒了。
甚尔:“……”
我真是造了孽了。
他自暴自弃地认栽,拖着长长的尾音回道:
“好——”
“以后的每一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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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细雪洋洋洒洒地落下,雪花从京都一路向东飘来了东京,积云厚重,借助潮湿的风吸得满肚都是沉甸甸的水汽,而六花终不似早晨般的稀疏零星,在此时越演越大。
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翻飞在窗户外。
东京市区中灯火通明,如豆般的光亮将雪花照得更甚,白的透亮发光。
将要到来的圣诞夜更是使得大街上的节日氛围浓,她们这一群似是有血缘但彼此间又都攀不上近亲关系的人,正紧紧地挤在狭小却温馨的屋子中。看着越下越大的冬雪,看着街边被装饰的五颜六色的圣诞树,看着彼此热乎乎的脸,笑成一团。
知叶跟鹤彩还在说着两人最近的任务趣事。
正说到她们是从新宿那附近赶来的时候,知叶突然“哎呦”了一声,一拍大腿赶紧站起身,穿着可爱麋鹿的袜子跌跌撞撞地越过坐在途中的好几个人,一路小跑到玄关位置的鞋橱当前,从放在上面的布袋里翻找起来。
旋即她笑歪了嘴,乐得不可开支抱着礼盒跑回来,然后又是一路的跌跌撞撞。
“藏什么好东西呢?”
差点被踩了一脚的正雪问道,同时他也换了个姿势继续跟芽生、胀相玩扑克牌游戏——“抓鬼(抽王八)”。
知叶:“我哈哈哈我和鹤彩在路过曙桥时,噗……特、特意买的一家和果子店的招牌雪见大福,就是想着今天会见到正雪哥,才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鹤彩也掷地有声地说:“在此恭迎‘雪见大尻’来东京做客!”
正雪:“你俩又不是东道主!”
在场的人里,谁还没听过一嘴禅院正雪响当当的外号啊。
而雀还见缝插针道:
“正雪哥你换回刚才的姿势吧,你屁股太占地方我这边要挤不开了。”
懂梗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了,彻底笑到东倒西歪。
只有正雪是怒极反笑的,他抽搐着嘴角,连玩游戏输掉而贴到下巴位置的便条都气掉了两张。
一波接着一波的欢笑声终止于吹蜡烛分蛋糕的环节。
芽生盘腿坐在长桌的正中央,由雀临时加工裁剪出的小皇冠被歪歪扭扭地戴在头上,乌黑顺滑的长发被压在纸质版皇冠的下面,然后顺着耳根与清瘦的肩头散开。
面前是烛火荧荧的蜡烛和蛋糕,橙红色烛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最终和聚成温暖的光打在了芽生的脸上。
她肩头披着的深紫色针织围巾是胀相送的礼物,而发生在双方间的对话——“原来你最近让我召唤你出来是在忙这个!”“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不重视妹妹的生日!!”“嘛,虽然直到现在我都没理清楚咱俩之间这个兄妹关系是怎么来的,不过谢谢你啦,胀相大哥。”“再叫一声。”“……嗯?”“再叫我一声欧·尼·酱·!”
芽生盘腿坐在地毯上的双脚上,则已经换上了知叶送来的麋鹿棉袜;而美代子的红包,和壹原侑子托其送来的红酒都已放在她的身后;正弦送了一条银项链,上面挂着蓝幽幽的宝石蝴蝶,还有鹤彩的北海道特产六花亭、正雪的彩妆礼盒、雀的平安御守、甚尔的……
穿着黑色短衬的甚尔站在芽生的身后,他险些与黑漆漆的环境融为一体,直到他突然有所动作,向前撮了半步而后弯腰给芽生扶正头顶的皇冠。
“要唱生日快乐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