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斜睨李嫂一眼,嘴里劝道:
“天这么热,回家也睡不着,还不如多凉快一会儿呢?”
薛妹子站起身抬头看看天,嘴里说着:
“娃子该睡觉了,我也得回去。”
王婶自觉无趣,站起身向土院墙瞥了一眼,蒲扇在屁股后拍打着灰尘,嘴里嘟哝着:
“冶夫消停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三个女人互相扫视一眼,各奔东西向家走去。
屋内,冶夫从床上爬下来,提上大裤衩,扭过头看了女人一眼。
花一梦双眼空洞盯着房顶,几捋秀湿漉漉贴在脸颊上。
在灯光照耀下细密的汗珠隐隐可见。
冶夫拿起毛巾走向花一梦,伸出手指,把她脸颊上的丝捋到一边。
用脏兮兮的毛巾,擦拭着女人脸颊上的汗珠儿,他紧盯花一梦那绝美的五官,竟然失神起呆来。
虽然花一梦来这里已两年了,冶夫每天跟她吃同桌睡同床,形影不离。
冶夫依然意犹未尽看不够,花一梦就像城市的霓虹,闪着璀璨夺目的光。
每次看都会闪瞎冶夫的眼,他有些不明白,女人到底是人还是魅。
大山里的花儿,都没她娇艳欲滴。
冶夫忍不住抚摸花一梦的脸颊,正想的有些出神。
一口唾沫不偏不斜飞到冶夫脸上,花一梦犹如刀一样的目光射向冶夫。
男人被一口唾沫叫醒,他收回手冷哼一声,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一阵闷热传来,杨树上几只知了猴一直鸣叫,让冶夫的内心很是烦躁。
他拿起一根竹竿,对着低处的树枝一阵拍打。
知了猴暂停了鸣叫,冶夫打了一盆水,把脸上的唾沫洗干净。
用脏兮兮的毛巾开始擦拭着身体。
他好像还是不解暑,又打了一盆水,举到头顶一股脑浇了下去。
他擦擦乱糟糟的头,又打了一盆水端进屋里。
床上的花一梦,微闭双眼一动不动躺着。
冶夫湿了毛巾,撩起她的长,开始给她擦脸。
花一梦咻的睁开双眼,死死盯着冶夫。
冶夫已没有举鞭子时的戾气,也没有欲火闪烁,双手变得轻柔许多,像擦拭心爱的玩具。
花一梦,人如其名,那对迷人的桃花眼里,没有女孩该有的矫情,充满如刀的恨意。
那笔直的鼻翼起起合合,柳眉紧蹙,像时刻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冶夫。
消瘦的下巴,像一颗线条优美的瓜子,两片红唇被小白牙咬的显出月型。
因暴怒两颊露出圆圆的酒窝,像自带着浅浅的笑意。
在骂人之时,那一对酒窝也一展无余,惹人着迷。
冶夫给她擦完脸,又打湿毛巾,开始轻柔擦拭花一梦的身子。
就这样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擦拭一遍,不知疲倦。
冶夫放下水盆,晾了毛巾,从一个黑乎乎的抽屉里取出一瓶药。
用手蘸着药膏,开始给花一梦身上的鞭痕涂抹。
花一梦就那样死死盯着冶夫,一动不动,两年了这些流程她早已习惯。
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的赌气,何来现在的遭遇。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花一梦都想离开这如地狱般的魔窟里。
她想母亲想上学,如果不是因为一副眼镜,她怎么可能跟母亲赌气?
不跑出家不爱心泛滥,怎么会遇到人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