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玲玲大为恼火,她破口骂道,“老赵死你全家!我来当你妈还差不多!”
老赵笑得更欢实了。“当我妈也成,我打小就没妈。那我喊你妈?”
吴玲玲站起来冲他的脸啐了一口。
有一次老赵忽然神秘地说道,“有一个细高个儿的男人老是跟着你进了巷子,他是你什么人?”
吴玲玲被唬住了,她疑惑地问道,“什么男人,我怎么没看到。”
老赵见吴玲玲上钩,马上来了精神,“那么大一个人你没看到?细高个儿,有点黑。”
吴玲玲马上就想到了唐天正。但是她又觉得唐天正这人不会这么无聊,怎么还玩起了跟踪呢?不可能是他。
“你跟我扯淡。”
“咋就扯淡了嘛。你下回来的时候,你悄摸摸地回头瞅一眼,不就知道了嘛。”
“那你说,他跟我进了巷子,然后干啥去了?”
“干啥去了?”这一段老赵还没编排好,他挠了挠眉心,忽然就有了主意。“你知道这西阁巷原先叫什么名字吗?在清朝的时候叫花柳巷,就是那种女人住的地方。现在也是,这巷子深处还有不少那种女人呢。你猜他干啥去了?”
吴玲玲到底是涉世未深,听到老赵这样说,顿时起了疑心。她慌不择言起来,问道,“这个人是不是骑着辆三轮车?”
“对,就骑个三轮车!”刚才还没有三轮车的事,吴玲玲一个不打自招,中套了。“还戴着个草帽子。”这年头骑三轮车载草帽子,标准搭配,一说一个准。
这就是老赵“告发”唐天正的全部过程。
这天唐天正拎了两条鱼找上了老赵。
老赵得了皮肤病,下体上起了一丛一丛的小疙瘩。这会儿正褪了裤子四仰八叉地在院子里晒太阳。
“老赵!”唐天正站在院门口大声招呼着,“爱吃鱼吗?我给你带了两条过来。”
老赵疑惑了一下,把裤子提了起来。
“你是?”
这下轮到唐天正疑惑了。“他不认得我?这老东西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唐天正想了一下,赶紧说道,“我是南街卖鱼的,刚搬这儿来,我就住在那个6号门。今后大家都是邻居了,过来走动走动,认个门。”
“哦哦哦,你是新搬来的啊。请进请进,自己找个地方坐。我这家里头太乱。”
唐天正把鱼挂在房檐下的铁钉子上,拎着条凳子在老赵边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