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长随送来的那口箱子,被吴巡带到了傅翊面前:“说是给郡王妃赔礼的。”
“梁王的字典里何时有过赔礼二字?”吴巡紧跟着又开了口,“也不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谋算。”
傅翊将目光落上去:“若说‘赔礼’二字与他无干,‘谋算’就更与他无缘了。”
吴巡一听也是,绷不住吭哧吭哧笑了两声。
“那这东西……”吴巡弯腰要去开盖。
“作甚?”傅翊掀了掀眼皮,“拿去给郡王妃,由她自己来开。”
“是。”
“等等,我一并过去。”
梁王是无谋算,但此举也确实怪异。
……
傅翊到的时候,程念影正缩床脚呢。
“怎么了?”傅翊问。
程念影满脸无辜,指着道:“它自己塌的。”
傅翊眼底掠过一抹异色。要让床帐连带着床架子都塌下来,……得有些力气。
自己怎能塌得了?
傅翊走过去,嘴上说着:“塌了便塌了,没伤人就好。”
一边架住了程念影的腕子,颇有兴致地端详了起来。
这样细的手腕,却藏着这样的力气。
何等不可思议。
程念影猛地将手抽了回去。
傅翊一愣。
怎么?还瞧不得了?
程念影确实是不想给他看。
她现在盯着丹朔郡王观察得久了,会发现他看人时,便是再柔和的目光,实则与看物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那是什么?”程念影看向被抬进门的箱子,搅散了这一刻的尴尬气氛。
傅翊收手,心底仍不大高兴,道:“梁王赔礼之物。”
程念影这才由丫鬟扶着下了床,自己走到箱子前,弯腰,打开。
里头分作三层,最上头压了一套金头面,再往下是披风,将披风往上掀一掀,还能瞧见底下放着一套完整的衣裙。
傅翊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过时之物。”
程念影蹲下身,伸手摸摸:“这不是金子做的么?”
“是。”
那过不过时又有什么要紧?
程念影又问:“这是给我赔礼的东西?”
“嗯。”
不是贺新婚的,更不是皇帝看在丹朔郡王面上赏下来的。仅是给她赔罪的,仅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