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找上茬了。
傅翊失笑道:“难道娘子要剖开我的心来瞧一瞧,才肯信么?”
若是剖开心便能看分明,那倒好了。
偏偏天底下多的是,就算剖开来也看不明白的人。
程念影悄悄吐气,道:“我们进去吧。”
她没接他的话。
傅翊眉尾往下压了压,胸口浮动起不快。
是因真正的秦玉容来了,便不愿再装作柔顺了?
还是……
“今日那刺客真是说由我指使的?”傅翊直截了当地问。
程念影都没想这么快试探他。
她目光闪了闪:“嗯。”
“你便信了?”
“没有。”
傅翊捏了捏她的手:“可我见娘子待我有一分冷淡啊。”
程念影蓦地有些气闷。
其中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呢?若有,怎么还能反过来追着说她冷淡呢?
她抬眸直直撞入傅翊眼底:“我说没有,便是没有。郡王不信,那是郡王不够喜欢我么?”
傅翊抿了下唇。
好,学会反问他了。
“我信,娘子说什么我都信,可高兴些了?”
“……嗯。”程念影还是高兴不起来。
他说话总是这样,好像事事顺从于她,但程念影发现不是这样。
就好比今日再“遇刺”,他顺理成章就提出了近日不许她出门。便是出门,也要同他一起。
他很懂得怎样达成目的。
待回到幽篁院,傅翊也没有离开,他挽了挽袖子:“写字可定心神,我给娘子磨墨如何?”
程念影本来想说不想写。
但又觉得这话像是在赌气。
何必与学东西过不去呢。
程念影磨磨蹭蹭还是走到了书案前坐下。
傅翊说给她磨墨,就真干起了这档活儿。
丫鬟们欲言又止,想着兴许这也算是一种情趣,才退了下去。
傅翊磨出来的墨,比程念影磨得好,饱满而不过分浓稠,泛着温润光泽。
他放下墨条,又在程念影跟前铺了纸道:“今日的墨适用绢纸。”
程念影盯着他的手,又觉得此时丹朔郡王的一双手泛着光华。
她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