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大门口,孙家人气势汹汹地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高大魁梧的老汉,头胡须花白,大约六十来岁,面相很凶,他是孙二娘的父亲,父女俩几乎一模一样。
后面跟了十几个大汉,个个都人高马大,相貌也如出一辙,老中青三代共用一张脸,都满脸横肉,看起来很不好惹。
负责看守大门的保卫科同志,看到孙家人就头痛,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询问,只是没等他开口,孙父就怒道:“我女儿和外孙,还有儿子被你们关起来了?有没有这回事?”
“这个……是因为他们犯了错……啊哟!”
保卫科同志还没说完,孙父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将他抽得原地转了三圈,半边脸登时肿了。
“犯你玛的狗屁错,我家秀梅乖的很,怎么可能犯错?肯定是你们欺负她了,是不是以为我们孙家没人了?老子就站在这,有什么冲老子来,别想欺负我女儿!”
怒不可遏的孙父破口大骂,还要再抽个大嘴巴子,保卫科同志吓得转身就跑,好在另一个同事机灵,已经跑回去通风报信了。
“你们有事冲老子来,甭想欺负我二妹!”
“我们孙家人都在,你们赶紧把人放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
孙家男人们齐声怒吼,他们分别是孙二娘的叔叔兄弟和侄子们,阴京伟躲在后面没吭声,但嘴角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孙秀梅又丑又凶,他家以前的烧火丫头,都比这凶婆娘眉清目秀些,平时他连正眼都不想瞧,可家里却少不了她。
家里家外都得靠这女人,时不时还能从娘家拿不少好东西回来,他吃了半辈子现成饭,小时候靠爹,青年时靠娘,现在靠老婆,等老了后再靠儿子。
阴京伟早已经将自己安排得妥妥的,让他干活是不可能的,挨饿更不可能,所以孙秀梅和三个儿子必须回家干活伺候他。
孙家人大摇大摆地冲进了农场,所过之处,黄沙滚滚。
地里干活的人看到他们,活也不干,兴致勃勃地跟着去看戏了。
活随时能回来干,热闹却不是随时随地能看到的,尤其是孙家人的热闹,绝对精彩。
保辉收到了手下的报信,带了七八个弟兄去找孙家人了。
骆家房门关着,孙父一脚踹过去,房门应声倒地,但屋里没人。
“骆欣欣这小贱人去哪了?”
孙父黑着脸问看热闹的人。
“一大清早就出门了,还没回来呢!”有人说。
“她爷爷奶奶在农场!”
阴京伟走过来说。
于是,孙家人又浩浩荡荡去卫生所找骆为安,只是又扑了个空。
“骆老太婆天天要割草,去山上找找。”
阴京伟又出主意。
“他玛连个人都找不到,你他玛活着除了喘气还会干啥?秀梅嫁给你这窝囊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孙大哥没好气地吼,很瞧不上阴京伟的无能。
除了一副小白脸皮囊外,一无是处,偏偏妹妹就喜欢这汉人小白脸,哭着闹着要嫁,还饿了三天,家里人拗不过她,才不得不同意。
嫁过去后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妹妹当姑娘时,啥活都不用干,嫁人后家里家外都靠她,生三个孩子,没好好坐过一回月子。
可都苦成这样了,妹妹还是对这小白脸死心塌地,连爹娘都不许说小白脸不好,否则就翻脸。
爹娘尽管被她气得要死,可还是心疼她受苦,他们兄弟也一样,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亲妹妹啊!
阴京伟挨了骂,一点都不生气,还笑着说:“大哥,谁让秀梅喜欢我呢,她过得可开心了!”
“你……老子他玛捶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