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门被林丰沛砸得哐哐作响,里头的药童吓得不敢开门。
“谁呀?!”
“我们是林家村来求医的,我家孩子高烧不退,求大夫开门救救他。”
“我儿子才考上了秀才啊,大夫!开开门救救他!救救他,啊——”
药童请大夫出来以后,这才开门,迎面就是一个暴击,两个大汉抱着一个瘦不拉几的孩子进来,大夫赶紧招呼着把人放到了床板上。
“唉,这孩子心事太重了,把事都憋在自己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儿子,他才十岁,今年刚中了秀才,他还没活够本儿啊。”
一听是今年中的秀才,老大夫想起来昨儿在街上听说的今年吉祥县出了个小秀才,莫不是眼前的这个。
“童儿,去煎药。”
“是。”
药童拿着方子自去忙活了,老大夫则是重新又细细的诊脉,现还有些先天不良,又重新开了一张方子。
“一会儿药童把熬好的药拿来,你们二人给孩子灌下去,若是今夜子时之前能退了烧,也就没有大碍了。
这张方子你们拿着,等到他退了烧以后,再拿给童儿去抓药。
若是身上有钱,等到铺子里开门了,就去买些烈酒,一定要最烈的,给他擦全身,也有助于退烧降温。
擦之前告诉我一声,我来给他施针。”
嘱咐完了,老大夫回头看了林承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罢了,若是能活下去,或许他这医馆也是做了一份好事。
林丰收听了这话,连忙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给林丰沛。
“老二,你拿着钱赶着车去大宝家,然后带一坛子烈酒回来,让、让桃花来看看她弟弟,我守着初一,要是、要是真的不成了,我也能送孩子最后一程。”
林丰沛也是双目含泪,听着自己哥哥的话,也是剜心之痛,连连点头,驾车离开了。
“都是爹的错,都是爹不好,知道你身子骨不好,还昼夜不停地赶路,都是爹不好啊,初一,只要你醒了,你以后说什么,爹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林丰收打了桶凉水,先用自己带的帕子不停地给林承云擦着身子,希望能让温度降下来,而已经烧晕了的林承云,此刻对外界一无所知,还在不停的在梦里跟对方对骂。
赵记杂货铺的后门被敲响,林大姑赶紧把赵姑父推起来。
“可能是我大哥和初一他们,快起来。”
赵姑父顾不得穿好衣服,披着衣服就出去了,一开门吓了一跳。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妹夫,你家的杂货铺子里有没有烈酒?”
“没有,买烈酒得去后巷的酒铺子里。”
“你把车赶进去,告诉大宝带着桃花去主街上的慈安堂,我大哥和初一在那儿呢。”
“啊?哦、哦。”
赵姑父还没睡醒呢,林丰沛已经跳下车冲着赵姑父指的方向跑了,赵姑父把驴车赶进来,一琢磨觉得不太对劲儿,赶紧把话传给林大姑。
“二哥他这样,不是大哥把初一给摔了吧?”
“哟,保不准啊,这两个男人办事是一点都不牢靠啊。赶紧穿衣服,我带着桃花去医馆,你在家守着,要是有事让一万跑腿。”
“多拿点银子,万一大哥他们带的钱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