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把吃不完的肉用油纸包着,又能吃两顿,对现在的孙河而言,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孙河溜达回家,张奋扬不死心的跟在后面,势必要从孙河那里蹭口肉吃,经过村口的时候,隐隐传来路过行人的议论声。
“疤面王又在偷鱼了。”
“谁家的?”
“老韩家的,一条大鲤鱼,足有三斤重。”
渔民们窃窃私语,眼中满是愤恨,却无人敢言。这便是王铜虎在安宁镇的威名——仗着蛮力横行霸道,专挑软柿子捏。
孙河站在岸边,望着远处泛着粼粼波光的江面,眼神阴沉。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腥咸的水汽,也带来了岸边渔民们压低的议论声。
“听说疤面王最近又抢了阿水的船。。。”
“可不是,那艘乌篷船可是阿水的命根子啊。”
“唉,这世道。。。”
议论声渐渐远去,孙河的指节捏得发白。那艘乌篷船确实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爹靠着一点一滴攒下的银子买来的。可就在三天前,王铜虎带着几个地痞,硬生生把船抢走了。
江面上飘过几片枯叶,在水波中打着旋儿。孙河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水面上的涟漪似乎随着他的心绪轻轻荡漾。
“阿水!阿水!”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跑来,正是张奋扬。
“怎么了?”孙河转过身,看着满头大汗的张奋扬。
张奋扬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凑近压低声音道:“听说了吗?疤面王被人打了,现在躲在荷塘里舔伤呢!”
孙河眼中精光一闪:“这事儿是哪天发生的?”
“今早!”张奋扬抹了把汗,继续道,“我亲眼看见他眼眶青紫,脚步踉跄不稳。要不是我去芦苇滩方便,都发现不了他偷偷划着船躲在那儿。”
“谁干的?”孙河追问道。
“听说是钱府的管家沈明。”张奋扬咧嘴一笑,,“那疤面王也不是什么好手,去武馆没两天就被赶出来了,也就仗着个头大欺负咱们这些老实人。这回可算是碰到硬茬了!”
孙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钱府。。。沈明。。。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
没想到沈明居然会打王铜虎,凭什么?这两人无冤无仇的。
钱府家大业大,身为钱府的管家,沈明和王铜虎压根就是不一个层次的,王铜虎充其量就是个地痞流氓,地位连钱府的小厮都不如,可是沈明居然亲自去找他麻烦。。。。。。
孙河还没自恋到认为是因为自己,可是沈明才来找过他,而王铜虎又正好欺凌过他,如此巧合,,,,,,很难不联系到一起去。
“问完了没?”张奋扬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孙河,“给点肉吃呗。。。”
“拿去吧。”孙河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多谢阿水!”张奋扬喜滋滋地接过,转身就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对了,那疤面王就在八里坊外的荷塘,靠近残桥那边。”
孙河微微颔首,目送张奋扬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面上,一艘小舢板静静地漂在荷塘中。王铜虎躺在船上,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阳光透过芦苇的缝隙洒在他满是疤痕的脸上,那些疣子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妈的,沈明这狗东西下手真狠。。。”他揉着腰间的淤青,心中懊悔不已。
本想靠着孙河那张脸在钱府赚一笔,谁知道竟惹来这一身伤。想到这里,王铜虎不由得咒骂起来:“早知道就该直接把那小白脸。。。”
话未说完,忽觉脸上一凉。一团水球精准地糊在了他的口鼻处!
王铜虎猝不及防,本能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被呛得翻白眼。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人影从水中跃起,翻进了船内。
紧接着,下体便挨了重重一脚。剧痛之下,王铜虎蜷缩成虾米状,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孙河抄起船边的石头,对准那满是疣子的脑袋就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