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喝完后,他将空碗放在桌上,屋里又陷入了安静。
&esp;&esp;楚翊问道:“桑淮呢?怎么没见他?”
&esp;&esp;钟涟青道:“他最近比较忙。皇帝薨了,继承人却还未定下,他那些兄弟姐妹又都被三皇子杀了个干净。身为七皇子他自然要去旁系找合适人选继承大统。”
&esp;&esp;“除此之外,他好像还在忙另一件事……”
&esp;&esp;钟涟青只听他提过一嘴,因此印象不深。
&esp;&esp;“是邢山的事。”
&esp;&esp;钟琢宁声音很平,没什么起伏,“我在华萃峰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桑淮先前将官匪勾结那件事报给了他父皇处理,但人死了,所以他近几日便着手解决此事。”
&esp;&esp;楚翊缓慢点头:“哦。”
&esp;&esp;“还要提醒你一件事。”钟涟青眸里含着温柔的笑,“可能你不太记得了。”
&esp;&esp;“三日后是结课考试。”
&esp;&esp;楚翊:“……”
&esp;&esp;完了。
&esp;&esp;彻底完了。
&esp;&esp;
&esp;&esp;案台上重又摆满了花瓶盆栽。
&esp;&esp;淡淡的香气萦绕之下,狭小逼仄的空间无端多了几分生活意趣。
&esp;&esp;小巧的案台上腾出了些位置,摆着一本书,书皮干净整洁,右下角端端正正的写着“钟涟青”三个字。
&esp;&esp;当然,翻开书后,光看上面笔走龙蛇的飘逸字迹,就能发现这是楚翊的笔记。
&esp;&esp;楚翊提着钟涟青留在这儿的小型水壶,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挨个给植物浇起了水。
&esp;&esp;从白析桦那里接回这些植物后,不得不说,楚翊竟然产生一种久别重逢的奇异感。
&esp;&esp;他认真妥帖地浇好水后,见壶里还剩着点水,便托着水壶底抖了抖,将里面的水一滴不余地倒进了放置水培文竹的容器中。
&esp;&esp;水壶放回原处后,他双手并了并,双眼轻闭了瞬,旋即极其虔诚地翻开了自己的笔记。
&esp;&esp;就今晚!他一定将这上面记录的内容全部背完!
&esp;&esp;一字不落,全部背完!
&esp;&esp;再怎么说,他离开宗门之前也背了大半了,绝对可以……
&esp;&esp;呵,忘了。
&esp;&esp;楚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写在上面的字。这些靠瞬时性记忆记住的内容,经他在皇宫待了那么长时日,完全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看来,也就比没学之时好上那么一点。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安慰自己:“没关系。”
&esp;&esp;“什么没关系啊?”
&esp;&esp;这声音像是凭空跳出来的,带着明显的揶揄色彩。
&esp;&esp;楚翊被身后猛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没好气道:“你进我房间能不能敲一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