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碰触,有如漫不经心。
邵斯炀看江尹一垂着眼睫,看手上的牌,颈子上的喉结,碾在自己的指尖下,上下滑动,气息一时有些灼热。
他第一次觉得,男人的颈项可以如此性感。
就在这时,权律突然从后面俯下身来,下巴枕在江尹一肩头的另一侧——
“江尹一,你喷香水了?”
权律的话,引来坐在牌桌对面的几人的注目。邵斯炀的手,一下子规矩了起来。
权律本来只是为了提醒他,没想到之前还似有若无的香味,随着距离的拉近,一下子强烈起来。他不受控制的侧过头,挺拔的鼻尖在江尹一发鬓间嗅了嗅。
这香味,竟有些刺舌。明明是鼻腔闻到的,舌根却先感觉到了一种清凉微酥的感觉。
“真好闻。”
这一声喃喃都带点着迷的味道了。
江尹一按着他的前额把他推开,连同邵斯炀挂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起。
“别他妈像狗一样在这嗅。”
被推开的权律,也从刚才怪异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扶着沙发背,绕到前面来,嗤嗤的笑,“还不是你这根骨头太香。还喷香水儿。”
其余几个人跟着笑。
被江尹一抖开手臂的邵斯炀,只能退到了一旁。他看了眼脸上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权律,嘴唇啧了一下,第一回,有点烦他了。
牌局在继续。
捏着牌等别人出的人,无意的问了旁边的闵舒行一句,“你去看戴鑫了吗?”
“还没。”
“你跟他这关系,都不去医院看他一眼的?”虽然在问闵舒行,但显然精力并不在问题上。见江尹一出牌,他也抛下两张。
闵舒行估计被他提起,也觉得不妥,“等会散了就去。”
听着他们的谈话,亲手送戴鑫进的医院的江尹一,表情连一丝变化也无。像是早把这个见了没几面的人抛之脑后了。
……
散了玩场,闵舒行拉了几个,一起去医院看戴鑫去了。
戴鑫在医院住好几天了,该缝针的缝针,该打夹板的打夹板,没什么大碍了。但他仍住在一天一万多的特护病房里,
闵舒行还是第一回看他这蔫巴的样子——头上因为缝针,剃了头发,绷带一缠,显得乱糟糟的,两根插管插在他的鼻子里,管壁上能看到点血迹。
老实说,他这个造型,闵舒行有点想笑。
他跟戴鑫是朋友,但他们这个圈子,但凡能说上话,但凡有点利益牵扯,谁跟谁不是朋友呢。
“戴哥,我才听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