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班上气氛都古怪的很。
这些有家世做倚仗,在课堂上只差骑到他头上去的学生,如今一个个要么安静托腮,要么索性戴上帽子趴下去。
连请了几天假,今天终于来学校的戚景,也在自己的座位上翘着椅子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今天一天的课,就这么在老师的忐忑和疑惑中结束了。
白露最先起身,最先离开教室,几个坐着没动的人,歪着头往外看,看着她跟她那保镖离开。
“戚景。”收回目光的闵舒行,起身走到戚景旁边,“你没事了吧现在?”
“没事了。”
闵舒行的手,搭到他肩上,“我们就等你了。”他话说到这里,同样走到戚景旁边的人,把话接了过去,“白露那保镖,我们已经查到了。”
“刚来上海没多久,租着房,在酒吧里干营销的活儿。”
他们就跟那小妖似的,江尹一在时,一个个耷拉着尾巴,江尹一一走,那妖气煞气可都露出来了。
听着他们话的戚景,脸色渐渐不对味儿起来——怎么听着跟混混似的?就这种货色,把他整成了这样?
不光他这么想。
都这么想!
但凡江尹一的背景,有在他们面前显出的一半牛逼,他们也不至于这么不服气。
“他后面,也就一个白家。”说话的人的意思是,就是白家罩着江尹一,也没用。
闵舒行压根儿都不想管白露了,虽然跟江尹一结怨,是因为白露,但到这一步,白露在他这已经不重要了,“在白家那边,我们是理亏,越扯白露越麻烦——现在,干脆别沾白露了,就搞他一个。”
“搞他一个?”
闵舒行点头,“我不信白家会为他一个保镖跟我们翻脸——只要白家不管,他就是个蚂蚱。”目光看向周围站的人,语气带着一种煽动的味儿,“上次没跟他来真的,他们的欺负咱们!这次给他来个狠的。”
戚景这回一直没吱声。
得到一众附和,磨刀霍霍的闵舒行低头看他,“戚景——”
戚景抬起头,平滑的镜面后,一双菱眼干干净净,平平淡淡。
“这回我们拔了他的牙,给你出气。”
草。
能他妈不提牙吗?
本来脸色平静的戚景,一听牙,手都捏紧了,他的怒火,也被成功的激了起来,被激起了怒火。他养了三四天,牙才长牢靠,这傻逼提这茬干嘛?
……
坐在车上的白露,看了眼江尹一一直在响的电话,问,“你不接一下吗?”
“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送你回去了我再打回去就是了。”现在是工作时间,江尹一还是分的清公私的。
“你接吧,现在又没有什么事。”白露说。
专心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明显的感觉到,小姐跟这个新来的保镖,关系变亲近了。好像就这段时间开始。
之前白露在车上,开口都只是回答问题的。
江尹一听她都这么说,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他来上海后,通过工作认识的朋友之一。
“喂。”
“突然联系我,有事啊?”
通着话的江尹一,脸色逐渐变的微妙起来。白露坐在后面,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他应了一声‘周六吧,周五我估计有点忙’。
等江尹一挂了电话,坐在后座的白露才问,“怎么了?”
“之前工作的同事,约我去喝一杯。”江尹一将手机收了起来。
白露自然不会干预他的社交。
语气平静到根本没有引起白露哪怕一丁点怀疑的江尹一,此刻用手肘撑着车窗,歪着头,若有所思——打电话的的确是他朋友不假。但他朋友挺多的,真的挺多。
他突然离职后,联系他的也有。但都问个一两句,也就完了,毕竟这一行,人员流动性实在太大了。
这个邀约,突兀到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