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熙堂二楼。
主卧的门刚被打开,沈昔浅就感到腰间一阵力道被按贴在了门上。
男人的掌心扣着那枚玉珠顺着上衣缝隙钻了进去,冰凉的质感,与肌肤紧贴,让沈昔浅忍不住绷直了腰。
她眼睫颤了颤,抬眸对上男人茶褐色的凤眼。
只是定定地凝着她,却沉静得不见底。
秦恕粗粝的指腹磨了磨她的腰线,暗涌的眸子看得人直白又热烈。
一如她身着的那抹红,好似涌动着无边的血色。
秦恕见过沈昔浅穿过许多旗袍,大多都是淡色,鲜少穿这样夺目的正红色。
旗袍是新中式改良版,两件设计,斜襟样式的领口处盘扣与摇曳的流苏相互映衬,古韵悠悠。
长袖轻垂,仿若云雾缭绕,袖口的细腻纹理,随着女人的动作,涟漪轻泛。
下摆的长裙层层叠叠的布料,带着牡丹的刺绣花纹,宛如一抹热烈燃烧的绯色云霞,于人间缓缓铺展。
即便想了许多次她穿上这件衣服,也不如现在的视觉冲击力来得真切。
男人的视线太过炙热,沈昔浅长颈染了淡粉,微微别开脸,颦眉,“阿恕,别这样”
“浅浅又羞了。”秦恕低笑,指尖摸上她的琵琶扣,微微用力,熟练地就挑了开。
察觉领口一松,沈昔浅肩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虽然在医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毕竟是在下药的情况下,如今,订婚夜,两人却清醒至极。
想到医院的那三天三夜,沈昔浅笔直的腿有些颤。
她垂下眼睫盯着男人冷白的皮肤下那淡青色的血管,一时有些紧张地握了上去。
“阿恕,你还没告诉我玉珠呢?”她扯了句问。
秦恕闻言,微醺的眸子眯了眯,声线带着醇厚的暗哑,“浅浅这么好学?”
他并没有想要用到她身上,谁知道这个单纯的姑娘倒是自己提起来了。
“亲自让秦宋送到跟前的,总该知道人家的心意。”
沈昔浅说着握上覆在她腰上的手,翻转,将那颗质地极好的玉珠拿了过来。
只不过已经由乳白色变成了幽幽的嫩绿。
沈昔浅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讶异,“怎么还会变色?”
秦恕目光微暗,视线落在她掌心那团盎然的绿上,声音是不见底地沉欲,“浅浅太热了。”
沈昔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将翠绿珠子捏在了指尖,“是玩儿的。”
“不是。”秦恕眸光落在她的头顶,视线滑落到挽起三千丝的簪上。
他抬手将那簇掐丝绒花的合欢花拆了下来。
如瀑的青丝霎时垂在了腰际,遮挡大半那单薄的肩膀。
“不是玩儿的”沈昔浅抬眸,凝白的小脸儿微微仰起,在浅米色的灯光下像剔透的上好的羊脂玉。
“嗯。”秦恕闷声,环上她的腰将人横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他说,“不是玩儿的,是吃的。”
“是给浅浅吃的。”秦恕轻放下怀里的人,浓稠的声线比夜色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