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亭想知道父亲和二叔的名字怎么写,偷偷让方梨教。
方梨教“桉”这个字的时候,想到了一种树木。
桉树。
又高又挺拔的王桉,主要生长在澳洲。
更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诗,据说出自泰戈尔《飞鸟集》,方梨却没从此书里找到出处。
蓝桉已遇释槐鸟。
这种树霸道,身边不许生长其它植物,却允许红嘴蓝鹊栖息,似所有温柔都给了一人。
桉树叶带着毒,方梨倒觉得这名很符合此人气质,有权有势有钱有地位有颜值,这种男人往往本身就是一味毒药。
远远避开最好,她又不是一只考拉,要靠着吃桉树叶生活。
方梨讲完这个字,手心出了汗。
这是她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和桐城完全不一样的冷,要多穿很多才行。
可祁家通了地暖,屋里太热。
祁煜亭还穿着单薄的睡衣,方梨却套着厚厚的毛衣,待久了就会出汗。
她脸也微微发红,暗自记着下周再过来,要换个开衫毛衣,好方便脱下来。
挨到下班,方梨松口气。
“老师,你的脸好红,很热吗?”
祁煜亭现在中文很流利,有时候摇头晃脑背几首诗,还能讲出几句深意。
这也是祁家人都满意方梨的原因,因材施教,才大一就懂得这个道理。
方梨用手背拍拍脸:“是有点儿,你们家暖气太足,我有些不习惯。”
她们宿舍都没有这个温度,宛城师范的宿舍楼竟然和南方一样,是开敞阳台,冬天的风一刮,屋里温度总是上不去。
祁煜亭托着小脸:“老师,我也热,咱们出去打雪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