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易还在劝着:“许老师也喝碗药,夫人家传下来的方子,趁热喝了,今儿下午就能见效,省的再多遭几天罪。”
方梨有心给祁煜亭做个表率,道了谢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喝,但没想到这药真是苦如黄连。
刚入口她就后悔了。
可又不能吐出来。
强咽下去,小脸都皱巴成一团,眼睛里水润润,透着股可怜巴巴的劲儿。
祁煜亭崇拜地看着她:“老师,你真厉害。”
方梨有苦难言,苦哈哈要找一个人拉下水:“你快跟我一起喝,咱们说好有难同当的!”
上了一月课,祁煜亭汉语水平突飞猛进,但他装作听不懂,用英语问什么是有难同当。
方梨佯装生气往一侧扭头,正看到祁桉过来,她立即收敛了表情,没再玩闹。
祁桉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坐到一旁给侄子下命令:“快喝,不然我亲自喂你。”
刚回国那会儿,祁煜亭水土不服,总是拉肚子,也被哄着吃药,他从没喝过中药,闻不惯那种味道,说什么都不喝,闹得全家不安宁。
谁也不舍得对这样一个刚没了亲妈的孩子动怒,尤其是祁铭这个当爹的。
祁家亏欠着人家娘俩儿。
最后是祁桉黑着脸,一勺一勺硬喂进去,祁煜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打那以后就怕了这位二叔。
软硬不吃。
祁煜亭乖乖从方梨怀里跳下来,坐在小凳子上,一口一口喝药,喝一口干呕一声。
到底是喝完了。
钟易拿了糖给他和方梨,两人一口塞了,排排坐像两个挨训的孩子。
祁桉还是那表情,但眼里有了笑意。
吃了早饭,方梨才知道,祁煜亭这一天,真是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