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时今这样的家庭条件,几百万,足以压得他们一辈子难以翻身。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她和时今这种学生能处理的程度,有家长出面,想必也不用他们操心。
方梨料想如此,现实却往往背道而驰。
几日后,学校导员不仅没有帮着时今解决问题,甚至还严肃批评时今,窃取学长设计成果。
让他承担起该负责的后果。
这件事,在法律上,时今完全站不住脚。
而甲方的诉求也很明确,按照合同约定,三倍赔偿损失。
不然就要对违约方进行起诉。
时今一家人彻底慌了,一个月凑齐六百万,卖房子卖车,掏空家底儿,也不够四分之一。
这时又传出时家遭贼的消息,说是连慧华藏在床底的金首饰,不见了。
那是时友鹏母亲的遗物,价值不菲。
巷子里闹起来,街坊四邻都出来看热闹。
方梨好几天没和时今说过话,这些消息都是隔壁刘阿姨主动告知。
最后警察也没查出什么,因为连慧华无法确定遗失时间,家里也没有遭贼的痕迹。
刘阿姨靠在门边上,朝冯秀芝努努嘴:“冯姨,怕不是家贼难防,老时前几年不还和厂里一个女职工眉来眼去的,说不定是偷出去给外面的女人买东西了呢!”
冯秀芝叹口气,年前,时家还人人艳羡,这才多久,乱成这样。
她担心孙女,私心里不想她蹚浑水,但这个当口,也不好说什么。
方梨挽住冯秀芝,心里说不出的不安。
等巷子里人都走光,方梨看到时今坐在桥边,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方梨过去,跟他坐在一起。
时今哭过,眼眶通红,不知道几晚上没睡好,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他没说话,开着免提,手抄在兜里,静静听着那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