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卫后衙,欧阳正坐在案前,听完手下的汇报后眉头紧锁。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映出几分阴晴不定。
“所以他一直在替司马正办事?”欧阳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属下以为是如此。”手下恭敬答道。
欧阳正站起身,来回踱步。片刻后,他突然转身:“备车,去天衙。”
天衙大堂内,韩岩正在处理公务。见到欧阳正进来,他连头都没抬,冷笑道:“你教那小子来攀我的关系?”
欧阳正脸色一变:“昨晚喝多了说了些醉话,谁知道他竟是司马正的人。。。”
“你还是被他骗了。”韩岩放下手中的公文,神色严肃,“这事与司马公无关,全是他一人所为。”
欧阳正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光影,仿佛将整个大堂分割成明暗两界。
与此同时,钱明远正在凤仪殿外等候。他不安地站在那里,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膀胱胀得难受,他左右张望,正想着要不要先去方便,司玄裳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陛下要见你。”
钱明远浑身一僵,硬着头皮走到门外:“陛下,青龙卫钱明远觐见。”
“进。”
女帝清冷的声线穿透门扇,钱明远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凤仪殿厚重的红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延熙殿西侧的凤仪殿内,历年累积的奏折堆砌成阁,砚台中的墨迹已近枯竭。案几上堆满了奏折,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出一道倩影。
柳玉华端坐案后,一袭白衣衬托出不染纤尘的气质,青丝如瀑般垂落。她正专注地批阅着奏折,纤细的手指捏着狼毫,在纸上留下一道道朱批。
“臣,钱明远参见陛下。”钱明远躬身行礼,目光不敢直视。
身后的门扇无声合拢,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朕听说,你做了一件大事。”柳玉华开口道,声音不疾不徐。
钱明远跪伏在地,额头微微见汗:“回陛下,臣不过是依法办事。”
“依法办事?”柳玉华轻笑一声,“你可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钱明远抬起头,目光坚定:“臣知道。但有些事,不论后果如何,总要有人去做。”
柳玉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凤仪殿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愫快步走入,在柳玉华耳边低语几句。柳玉华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
柳玉华忽然板起脸“钱明远,你可知罪?”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钱明远一愣,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难道是司马正那老狐狸坑我?还是欧元贞在背后使绊子?亦或是。。。他的思绪飞速运转,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臣愚钝,请陛下明示。”他低头作揖,错过了女帝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欺君之罪,你竟瞒着朕做了这许多事。”柳玉华放下手中的狼毫,“若非司马公为你请功,你还要瞒到何时?”
原来如此。听出女帝语气中的戏谑,钱明远立刻领会,纳头便拜:“臣恃宠而骄,未及时禀报,请陛下降罪。”
“少在这装模作样。”柳玉华摆了摆手,玉指轻点案几,“过来替朕磨墨。”
钱明远走到案前,熟练地执壶添水。只是那股尿意愈发难耐,他只得强行转移注意力,却不慎瞥见女帝修长的玉颈,连忙低下头专注磨墨。
“距离司马德案才过去多久,你已给了朕太多惊喜。”柳玉华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感慨道,“陛下过誉,都是司马公等人之功。”钱明远谦逊道,“臣不过是个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