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厨房走水的事扰了清梦,蒋氏这个点正补觉呢。
听到外面人大喊“走水了”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又梦到了早上的事。
丫鬟尖厉的声音冲进耳膜,才勉强让她从睡梦中转醒。
“不好了夫人,又走水了!”
“什么!”蒋氏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哪里又走水了?”
“是祠堂,祠堂走水了,比晨间烧得还要大!”
“啊!”蒋氏尖叫出声,几乎快要站不稳。
祠堂,那可是世家大族的核心!
祠堂走水,寓意着家族要大祸临门!
蒋氏胡乱地套上外袍,在丫鬟的搀扶下朝祠堂跑去。
隔着老远,蒋氏便看到熊熊大火,几乎将整座祠堂都燃烧殆尽。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那方向,咬牙切齿:“是谁放的火?是不是虞氏?”
说话间,两个灰头土脸的丫鬟神色焦急地从里面抬出一个人来。
虞笙周身都是黑灰,衣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布满了可怖的烧伤,蒋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太确信地问:“这,这是死了?”
丫鬟摇头:“少夫人还有气,但是伤得太重,昏了过去,奴婢这就去寻人为少夫人医治!”
蒋氏无奈扶手:“去吧,抬走。”
走出蒋氏所在的地界,虞笙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露出黑凌凌的一对眸子。
“这回好了,以后在这永安侯府,再也不会有人使唤我干活了,简直是一劳永逸!”
得到消息的裴明颂急匆匆地赶回来,见到的便是鸡飞狗跳的模样。
祠堂被烧了个精光,连个牌位也不剩下。
裴明颂满肚子的火气,一把抓住蒋氏的胳膊,质问道:“这就是你管的家?一天之内出现两次走水,还烧了祠堂,你是想毁了这个家吗?”
蒋氏泪雨涟涟地解释:“侯爷,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起火啊,这哪里能怪得着我呢?”
“可有查清走水的原因?”
蒋氏摇头,这也是她头疼的问题。
她询问了看守祠堂的小厮,今日除了虞笙,并未有人进过祠堂,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生。
蒋氏抬眼看了一眼裴明颂,压低了声音:“侯爷,今日两场走水,都是那虞氏所处的地方,会不会,是那虞氏做的?”
“我不是听下人们说,虞氏被烧伤了,至今还昏迷不醒呢,她怎么可能放火烧自己呢?”
蒋氏张了张嘴,实在是再没找出合适的理由。
片刻后,她的表情更加惊悚:“侯爷,不会是这虞氏克我们家吧?她走到哪里哪里起火。”
裴明颂闻言更是烦躁:“当初不是你合了她和子渊的八字,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如今你又说她克我们家,你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蒋氏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当初她张罗着给裴子渊娶妻,还不是为了侯府的名声。
再者,在她的计划里,裴渡已然出家,若是知道家里给他娶了个媳妇,心中只会更加厌烦,更加不想回家,那到了最后,爵位不就顺理成章地由裴瑾承袭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