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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临门一脚（第2页）

最后，周久曾经用“名单里没有薛石意”这一点来哄骗，让我以为薛石意只是个幻想伙伴——这让我怀疑这份名单很可能缺少了一些特殊学生的名字。

我用来排查的名单绝对不可以少任何一个人，因为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域主。

所以，比起索要名单，我选择了一个在当时的我看来，更为靠谱的方式。

和这些人面对面的时候，直接挑人来排查。

*

周久确实遵守了诺言，在意识到陷入子轮回的时候，就不会来添乱。

于是之前的我趁机询问了他：“中午的时候，坐在大厅里吃饭的，是所有人吗？”

我强调了一次：“所有人，我的意思是，「维时」的所有成员。”

“是的。”周久点头，“我确定，是全部——所有人都会下来吃饭，因为这是我曾经的命令。”

虽然他说得专断独cai，但那时候的我心花怒放，因为终于找到一个靠谱，且不用魔鬼记忆的排查方法了——天知道我尝试了多少次在一天之内记住所有人的长相！

当然，尝试的后果就是很快发现，只需要十几轮，那些长相就会开始在我的大脑里打架。

很遗憾，人脑的记忆是有限的。

午饭时间是一个很好的契机。经过我几十轮的靠谱观察，尽管我今日的很多行为会导致不可控的蝴蝶效应，但是这些人在“今天”之前积累的人际关系，是不会立刻发生改变的。

——甚至，连进食的位置都不会发生改变。

这一点，我也找周久确认过了。

也就是说，他们会以大约十人的关系网为单位进行进食，而我只需要一次排查一个关系网就行。

这下，排查活动又从记忆力大比拼变成了简单的打地鼠。

我当时还在傻乐呵，觉得自己找到了捷径——却完全没想到，这个图书馆里，存在着已经彻底被大家遗忘的，在关系网之外的几个人。

“在我察觉到这一点之后，进行了几次观察。”薛石意说道，“是的，我的感觉没错。食堂里存在着每一天换一桌吃饭的人们——而他们都来自于那个第三部门——被你忽视遗忘的部门。”

……是的，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至少在子轮回里摸爬滚打百来个次数了。

在这么多的时间里，我都只和两个部门接触，潜意识里，第三个部门已经俨然不存在了。

更别提发现第三部门寥寥无几的那几个家伙居然不是固定席位吃饭的了。

“小石，你可能没发现，每次走进食堂的时候，你总是会下意识地看一眼你今天准备预备排查的区域，”薛石意点了点桌子，“而这就给‘那个人’留下了时间。”

我：……

哎，没办法，当时的食堂在我眼里已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地图了，每次走进去，我都在确认下一锤该砸到哪里——但是，我看向区域的时间应该非常短暂啊？！

似乎是读出了我的疑问，薛石意继续说道。

“我知道，那个时候的你，已经习惯于扮演‘第一次进入轮回的林金石’这样一个角色，所以，甚至不会再多看一眼，而大多数人，即便很……很关注你，也不会注意到那轻飘飘的一眼。”

薛石意脸上露出了狂热的色彩，看向我：“所以，那个唯一一个不仅注意到了你那一眼，甚至还会在挑选座位时故意避让那一片区域，似乎有些过于关注你，但又偏偏想要躲避你的人——你觉得，他的身份会是什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后测试了几次，终于稳稳地确定，那位“域主”，真的就是薛石意目睹到的那个第三部门的成员。

所以，我终于走到了这里，这个第三部门所在的三楼阅读室门口。

*

我深吸了口气，准备开门，手却意外地滑了一下。

我愣住了。

一鼓作气的开门居然以第一次失败告终，这让我不禁想起今早出门前薛石意和我的对话。

“这一轮是……”我极力回想着。

“是第666轮。”薛石意记得很清楚。

“我靠。”我有些震惊，“都快两年啦？”

我扭头，却发现薛石意有点情绪低落。

“……怎么了？”我戳了戳他。

他低头：“666，总感觉这个轮回次数有点不吉利……”

“……要不要再拖两轮呢？”薛石意看向我，“666，听起来真的很邪恶，让我心里不安分。”

他说着说着，真的皱起眉头，摸了摸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