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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切的一切（第3页）

我：“……”

好好好，非但没有解释，反而给我下要求了，是吧。

不过……虽然事到如今，我还是没明白第三次冰洞轮回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薛石意这个人，确实是可以信任的。

他或许有些愚忠，但绝对不会害我。

所以我照做了。

周久继续讲述着。

他露出一点哀情，“但我没想到，在第三次轮回里，你居然和自己的F版融合了。”哀伤不到三秒，他的脸上又冒出戏剧般的笑容，“——哈，我果然没看错，亲爱的，这么多时间堆叠起来，你仍然是我唯一一个见到的，和自己的F版融合的轮回者。”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事情，”他的脸上泛起红晕，“也是你给我的，具有挑战性的惊喜。”

我不动声色地听着。

“但是，和F版融合，意味着你无法再次彻底进入下一个轮回了。”周久苦笑了一下，“就因为卡在第三次轮回，我反复重来了无数次，无数次地从婴儿成长到孤儿院初见，再到你打我那一巴掌，再到第三次轮回结束，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我打了个寒颤。

真恶心啊。

“但无论第三次轮回是什么，你都会和自己的F版融合——即便是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再这样下去，你将永远无法进入第四次轮回。”周久脸上露出烦恼的神情，“而我也永远无法得偿所愿，让你成为和我一样的东西，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

“所以，”周久笑了起来，“在这一轮，我终于成功策划出了，这样一个完美的阴谋。”

*

“还记得你一直在苦恼的‘大四学生同一时间死去’和‘域主同时接近所有人’吗？”周久点了点桌面，“现在应该想明白了吧。”

我没有出声。

他现在被莫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什么都不用说，他自然就会解释的。

“轮回的机制，如我所说，确实是是公平公正的——甚至公正到有点像机器在审判一样。就像我和我的F版轮回时间太长，明明是因为被惩罚才会有那么长的轮回时间，但‘轮回次数越多，轮回者越强大的’机制仍然没有变。”周久笑道，“随着轮回次数的增加，我和我的F版都在一点一点地变强。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完全可以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不见影地杀掉任何人类。”

我想起刚才在瞬息之间被杀死的秦迁，以及在子轮回中误以为被「规则」反复杀死的自己。

……太可怕了。

“我和F版的速度和力量，都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水平了。”

听到提及自己，背后的F版懒洋洋地抬起头，随后继续玩着拍打门面的游戏。

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很麻木了。

“所以，答案很简单。”周久竖起手指，公布了正确答案，”我在一瞬间接近并杀死了所有大四的人，与此同时，在内心伪装出极端的执念。”

“我作为灾难，杀死了所有人；我作为域主，靠近了所有人——由此，这场史无前例全体人员都带有记忆的轮回，就这么被我创造出来了。”

“……等等。”我听到自己第一次发出质疑，“执念是可以伪装的吗？”

“你和其他人应该不行，但我，可以。”周久笑道，眼角突然流下一串眼泪，“你看，我现在难道真的在哭吗？”

他又突然呼吸困难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我……我现在，难道……真的很虚弱吗？”

而后，他又站立起来，恢复如常，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控制感官和器官，让轮回的机制感应到而已——那个机制，根本就是个无脑的机器，你不是应该知道了吗？”

我没有回话，只是心中仍然觉得有点奇怪。

“果然，你符合进入轮回的一切条件，却因为和自己F版融合，如我所料的那样，成为了薛定谔的轮回者。”周久轻声说道，“你会经过轮回，但不会留下来。”

“但没关系，哪怕你没有真正进入轮回，也不影响你在轮回中成长起来，每一个自己，都把信息传递给下一个自己。”

周久轻轻地笑了笑。

“我所需要的，就是你的那份‘成长’和‘积累’。”

*

“……所以，到底为什么选择大四学生？”我还是发问了。

他的理由我已经隐约猜到，但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即便你会在轮回中成长起来，但一天的时间还是太过短暂。”周久坦诚道，“所以我需要一个足够离奇吊诡的事件，与你似乎有些关系，好像仔细调查就可以找到真相——但实际上根本没法找到答案。”

“这就是我选择大四学生的原因。”

“这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足够离奇，与此同时，你自己又在这个概念里——这会给你一种此事与你有关，就好像只要你仔细调查，就可以找到结果一样的错觉。”周久对我笑了笑，“这样一来，你必定会为此沉思，为此苦恼。”

“——最终，当你在轮回中传递给自己的信息量来到一个顶点，你觉得自己手中充斥着关键的证据，但轮回时间太短，此刻，你缺少的东西，就是更多的思考时间。”

周久轻轻地笑了，而我的心也更凉了一些。

就连这一步，也是被算计好的吗？

“由此，为了增加思考时间，你必定会想到在轮回中创造子轮回。为了确保自己顺利进入子轮回，你会凭借意志让体内的F版在轮回初期现身——这样一来，我一直创造，却因为你F版缺失的第四次轮回，就这么出现了。”

周久的手划过桌面。

“第四次轮回，这是由你自己创造的轮回，由你自己主动延长的轮回。”他看向我，“多么的完美，不是吗？”

我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