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总能让朕惊喜。"九龙杯倾倒的琼浆漫过两人交叠的衣袖,安陵容望着酒液中浮动的金箔,恍惚想起前世这双手曾抚过多少妃嫔云鬓。
她忽然咬破舌尖,在帝王俯身时让血腥气混着沉水香钻入他鼻息。
骤起的惊雷劈开暖阁旖旎,安陵容在龙榻锦被间睁开眼的刹那,正瞥见影卫黼黻纹护腕闪过窗棂。
她故意将染着口脂的耳坠遗落在脚踏,那枚银球里未用完的鹤顶红,正够毒杀三位亲王。
卯时的晨雾裹着血腥漫进窗扉时,安陵容正为皇帝系紧玉带。
她指尖抚过龙纹暗绣的接缝,前世这里本该藏着调兵密诏,此刻却触到半枚带倒刺的箭头——与昨夜影卫所用玄铁箭如出一辙。
"陛下!朱雀门急报!"
侍卫统领撞开殿门的瞬间,安陵容将淬毒银针藏进凤仙花汁浸染的指甲。
她看着那个满脸血污的士兵捧上断裂的虎符,正是她昨夜故意遗落在火场的赝品。
皇帝捏碎茶盏的声音里,她垂眸掩住笑意——肃中堂果然认不出西凉巫术仿制的符文。
"传朕口谕,开神武门调骁骑营。"皇帝转身时,安陵容突然踉跄着扯落他腰间玉佩。
羊脂玉坠在青砖上裂成两半,露出中空处暗藏的黍米粒——那是她三日前命小允子埋在御花园的巫蛊人偶腹中之物。
养心殿外传来刀剑相击的铮鸣,安陵容贴着盘龙柱感受地面的震动。
当第一支火箭穿透窗纸钉在御案时,她准确扑向皇帝左后方三步的位置。
前世甄嬛就是在此处为帝王挡下毒箭,而今她染着蔻丹的指甲已扣住袖中暗弩。
"护驾!"
影卫破窗而入的刹那,安陵容射出的银针精准刺入他曲池穴。
看着那道玄色身影为皇帝挡下三支弩箭,她颤抖着将沾血的密信塞进帝王掌心:"臣妾在肃府暗格里见过这个纹样"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异样的鹰唳。
安陵容瞳孔骤缩——那分明是西凉驯鹰人召唤死士的暗号,可前世这声音该在三年后才出现。
她下意识望向影卫染血的护腕,黼黻纹在血渍下竟隐约显出半朵鎏金芍药。
皇帝突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节:"容儿可知朱雀门换防图用何物绘制?"他沾血的手指划过她锁骨,在肌肤上拖出诡艳的痕迹,"是西凉进贡的夜光砂,遇血则显。"
安陵容在剧痛中扬起脖颈,任由他撕开自己肩头衣衫。
当那道陈年鞭痕暴露在晨光里,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喘息:"那年冬雪"
轰然倒塌的殿门打断了未竟之言。
安陵容在漫天烟尘中望见叛军领的面具,青铜兽纹下那双异色瞳孔,竟与前世喂她哑药的西域巫医重合。
她突然挣开帝王怀抱,将间金步摇掷向蟠龙藻井。
"陛下看那横梁!"
在众人抬头的瞬息,安陵容袖中暗藏的磷粉随风洒落。
阳光穿过破碎的窗纸,将悬浮的粉尘照成清晰的莲花阵图——正是昨夜火场所毁的联络暗号。
叛军阵型突然大乱,互相砍杀的刀剑映出她唇角冷笑。
"好个将计就计。"皇帝揽着她退入密道时,拇指重重碾过她肩头鞭痕。
安陵容望着黑暗中浮现的黼黻纹护腕残片,突然想起影卫倒地时护腕内侧的刺青——那本该是西凉死士才有的莲花烙。
当密道石门轰然闭合,她贴在帝王心口听见紊乱的跳动。
这具胸膛前世从未为她加过分毫,此刻却震颤如困兽。
安陵容将染毒的指尖悄悄探向他后颈,却在触及龙纹刺青时顿住——那纹路走向竟与巫蛊师颈后的图腾完全相反。
地面突然传来诡异的震动,像是千万只毒虫在啃噬地基。
安陵容在黑暗中勾起唇角,她知道这是小允子按计划点燃了地宫硫磺。
但本该半刻钟后出现的鼠群嘶鸣,此刻却静得令人心悸。
"容儿的手好凉。"
帝王突然将她的手按在机关枢纽处,玄铁齿轮的寒意渗入骨髓。
安陵容望着他映着火折子的眼眸,那里面跳动的光竟与前世冷宫焚毁时的火光重叠。
当机关启动的轰鸣声响彻耳际,她突然听见极轻的银铃声——与肃府铜铃的碎裂之音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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