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石材的切割机在启动后,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被蒙住双眼的男人,一再蜷缩起被按在机床上的手掌,“不!不要!”听着那让人心惊胆战的旋转声,双腿软的险些跪倒在地上的男人涕泗横流的哭嚎起来。
站在二楼的傅乘光,夹着烟的手指伸到栏杆外,烟头向下的点了点,他看手机上定位的那个就在他家附近,半天没有动过的红点儿,唇角往上掀了掀。
真有意思。
试探他吗。
一声惨叫从楼下传来。
傅乘光用余光,瞥了楼下一眼——切割机的机床上,已经见了血,手被按在上面的男人,小指被锯掉了一截。
“别他妈太贪心,知道吗。”
“不然下次,按在这里锯的就是你的头。”
被抓着头发,在机床上猛磕了几下头,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男人就这么昏了过去。
俯瞰这一切的傅乘光走了下来,“等他醒了,再警告他一遍,然后就把他放了。”说完,他正要离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递了张沾血的支票出来,“他把钱吐出来了。”
傅乘光看了眼支票——是他小叔开的。说实话,要不是这人太过贪心,他还真懒得动这个手。
……
‘笃笃。’
江尹一拿手指敲击着桌面——意料之外,他在便利店坐了两个小时,应该知道他出门了的傅乘光竟然连电话都没有打来一个。
眼看着随着下班的时间临近,来便利店的人越来越多,坐在窗边的江尹一,这才起身离开。
……
会客室的门开了,刚开完会,出来就听到秘书说傅乘光过来了的男人,匆匆赶了过来。他看着坐在会客室里,托着一边腮,等的有些百无聊赖模样的傅乘光,嗔怪,“怎么来都不说一声?”
“路过,给小叔送个东西。”傅乘光站都没站起来,抬手就递了个东西过去。
男人一眼看出是他前几天开出去的支票。只现今这张支票边上,沾了点血迹,他一下知道了怎么回事,又将目光落回傅乘光身上——坐在椅子上的傅乘光,一根手指扶着眉毛上的位置,眼珠上抬的望过来,嚯,跟他爸年轻时的架势一模一样。
“你带人去了?”
“去了。”傅乘光大大方方承认,“正巧碰到他不小心把手指卷切割机里,我看他出了挺多血,好心叫人把他送医院——他感动的不行,就把这张支票给我了。”
男人听到他这离谱的鬼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随即用手指指了指他,“你最近可收敛一点。”他对这侄子也喜欢的很,“你爸可计划着把你送去国外收收性。”
“我还不收敛吗?”傅乘光反问。
他这么说,也确实没问题,这段时间,他跟那群二代混在一起玩,比起以前,的确去了不少戾气——都说儿子像爹,是好事,可太像了,也不好。他爸花了大功夫才洗干净身家,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儿子要还像个黑社会,这像个什么话。
傅乘光也就来送个东西,对他而言,这还真就是件小事,“好了,小叔,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看着傅乘光起身,他小叔还挽留了一下。傅乘光走到门口,整着衣领回头,“下回吧。”
等傅乘光进入电梯,从他小叔公司离开时,又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看到手机定位上显示的已经与家重合的红点,眉峰挑了一下。
回去了呀。
……
看江尹一回去了,傅乘光也回去了。他到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在那玩儿他魔方的江尹一。
他走到江尹一跟前,“阿姨说你下午出门了。”
“出去买了点东西。”江尹一头也不抬。
傅乘光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他手上转动的魔方——他魔方玩的相当不错,一眼就看出,江尹一其实不太会玩。就随口教了他几个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