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恙抬眼看她,忽然低声道:“你不该跟来的。了”
“我自愿的。”
她抿唇,“公子在哪,我就在哪。”
他眸光微动,正要说什么,庙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沈万墨带着两个官差,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哟,深夜私会?”
他阴阳怪气地笑道,“二弟,你这丫鬟倒是忠心啊。”
许怀夕立刻挡在沈挽恙面前:“你想干什么?”
沈万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本少爷突然想起来,你这贱婢刚才打了我一巴掌……”
他舔了舔嘴角,“这笔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拽许怀夕的衣领——
“咔嚓!”
一声脆响,沈万墨突然惨叫起来。
沈挽恙死死拧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大哥,我记得我说过,你不能动她的”,他一字一顿,“再碰她,我不介意就废了你这只手。”
沈万墨疼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哀嚎:“放、放手!官爷!官爷救命啊!”
官差们面面相觑,竟一时不敢上。
听说沈二公子就是个病秧子,没想到竟然这样厉害。
他眼神看起来很平淡,但就是在无形中让人忌惮。
沈挽恙松开手,拉开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哥,我劝你安分点。”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沈万墨浑身一颤。
“否则……”沈挽恙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闭嘴。”
在一旁的许怀夕都惊呆了,这……公子也太帅了吧!
三日后
北疆边境
风沙渐起,远处的雪山若隐若现。
沈万墨自从那晚吃了亏,再不敢明目张胆地挑衅。
他只敢躲在官差身后,用阴毒的眼神盯着许怀夕和沈挽恙。
沈夫人依旧神神叨叨,时不时望向南方,期盼着那个永远不会来救她的男人。
许怀夕扶着沈挽恙,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流放之地。
那日“威武”的公子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许怀夕其实很清楚沈挽恙的身子确实是带病,但他体内有股力量,就很容易爆发。
但也容易伤身。
所有轻易不能让沈挽恙爆发。
就像她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一些人一爆发之后,后期整个人就不行了。
他们到北疆时已经是夏末了,风沙卷着来,稍不注意就吃了一嘴土。
生活在江南的沈家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天气。
不过一路上的艰难也折了他们那些享福的习惯。
若是不习惯,早就在路上死了。
官差带着他们去当地的县衙安置。
沈老爷提前一周就到了。
县衙直接把他们划在一片,在北疆临县的大荒村。
这一批来的人倒也不用充做军户,主要是过来这边开垦土地的。
沈夫人蜷缩在破旧的房屋里,手指干裂。
她望着窗外茫茫荒原,眼底最后一丝希冀也熄灭了。
沈夫人心心念念的胡老板终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