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忆往昔,但李漱蕴的表情却骤然微变,仿佛是想起了古怪之事。
“你认识岐玉?”
邝泉敏锐地察觉了。
“不算是认识,但是,岐家的女孩……是第三女?”
“岐玉行二,没有弟弟妹妹。”
“……”
李漱蕴面色已经如常,心中懊恼自己不该说。
“没有女孩,”邝泉放下菩提串,冷声问,“什么意思?”
“诶,大抵是记错了。”
“老师以后进了内阁,也打算这么搪塞我?”
“岐夫人当时生的是男孩,”李漱蕴深呼吸,垂下了头,“我家夫人是接生的医生,岐家好巫术,家中摆置十分阴森诡异,夫人那天回家时与我提起,所以有些印象,恰好当天他们的长子岐闪考去军校,阖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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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当天,岐玉很早就到了东宫。
他没有先见到太子,而是见到了太子他弟。
薄飞星从门外走进来,身上裹挟着冷风的寒意,姿态自然地坐到他身边,问:“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他一头金发,在冰凉的室内显得暖融融的。
岐玉警觉的视线从他发梢往下,停在这张笑靥上。
无话可说。
任何人被欺负了都不该是这种反应,何况他是血腥的入侵者。
“又不说话了……你真的很难讨好。”
“所以?”
“别对我说这种话,岐玉。”薄飞星被他弄得心烦意乱,就快要投降了。
“我该说哪种?”
“你只要答应我就好了。”
岐玉的回答是无视他。
薄飞星坐在他身边,几分钟过去,发觉他没有半点理人的意思,心里一阵焦躁。
这时大门那儿,管家的声音涌入,提醒他们该走了。
王宫深处,四处衣香鬓影。岐玉换了装扮,百无聊赖坐着等自己的男伴。
此时邝泉下了车,凝视门廊的雨水,四周的黑伞将他挡住,远处,是缤纷的裙摆。
“女友”在椅子里等他。
柔顺、平滑的黑发,绸缎般垂在腰际,油绿的衣料,岐玉的侧面看起来很薄,肩膀,胸腰,白而柔韧。
他浓密翕动的眼睫,像是停歇的蝴蝶,在他眼中流动的幽绿色泽,含着些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有些事耽搁了。”
邝泉垂眼说。
晚宴还未开始,他被邝泉牵着手,进了宴会厅对面的宫殿。
深深宫苑,红墙绿瓦,在夜里有种幽深的寂静,连雨声都听不太见。
有佣人进来放下了食物和酒茶,很快退出去。
邝泉看了眼窗外的急雨,重新瞥向室内的另一个人:“在做什么?”
大概是非常不喜欢宴会,岐玉没有表现出任何对晚宴的兴趣,看起来委实反感,只坐在远一点的椅子里闭着眼睛。
闻声又睁开了。
似乎是陡然想起了什么,岐玉回眸看他。
“我听说国庆是你的生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