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休假了吗?”沈泽安拿过沙发上的抱枕,抱在身上,询问道。
“不算,有事要忙。”戚萧扬很快回答,视线定格在屏幕上。
听到回答时沈泽安没说话,抿着唇没有任何喜色地笑笑,拿遥控器把电视机的音量调高几格。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轻松搞笑的电视剧,沈泽安目光呆滞地盯着屏幕,眼神似是有些许恍惚。
片刻後,他看向身边静默的Alpha,突然说:“做吗?”
戚萧扬打字的手一顿,好像半晌才反应过来沈泽安在说些什麽,只是回答他:“我打过抑制剂了。”
“我知道。”沈泽安重复,“做不做。”
……又来了。
戚萧扬忽然觉得呼吸加重,手臂的力气被抽干,沉闷地缓缓放下手机。
似乎从包养起,他们之後的每个无法解决的矛盾都在用性来搪塞。仿佛只要在那瞬间紧紧相拥,就可以永远心与心之间毫无芥蒂。
就像此刻,沈泽安可以告诉他“我不想你走”“我也会想你”“想你留下陪陪我”
但他没有那麽做,只是像个口是心非的幼稚鬼,生硬又别扭地问:“做不做?”
从前的事情被反复提及,就是因为始终没有被妥善处理。
可那是跨越不过去的曾经,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毁掉太多东西。伤口没有愈合过,只是他们一次又一次自欺欺人,用刀子把脓血割掉,等着那块血肉模糊的皮肤长好。
除非发明时光机回到过去,否则他们静坐整夜,也想不出如何处理。
没等戚萧扬开口说些什麽,沈泽安就突然跨坐到戚萧扬腿上,用手去扯他身上那件外套。
戚萧扬不配合,外套半脱半穿搭在臂膀间。沈泽安凑上去,果真没有再闻见那股柑橘味的Omeg息素。
他睫毛轻颤,试探性地和戚萧扬接吻。
轻柔的吻像片羽毛,沈泽安低垂下眼眸,眼皮耷拉着,只露出一半瞳孔。他专注又认真地吻着戚萧扬,一截红色的小舌让戚萧扬想到童年时期的兔子喝水。
沈泽安还是没太学会接吻,每一次吻落下都像小动物的舔吮。他得不到回应,有些急迫地抓戚萧扬的衣领。
吻了足足几分钟之後,戚萧扬才伸手搂住他的腰,回吻过去,加深这个吻。
沈泽安的呼吸变得紊乱,胸腔剧烈起伏,红着耳尖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可戚萧扬的眼底却没有任何被情欲所侵占的情绪。
戚萧扬捏了捏沈泽安的耳垂,轻声说:“不做。”
被拒绝後,沈泽安坐回沙发上,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喃喃一句:“不需要我啊……”
“沈泽安,不是需要。”戚萧扬听得大脑嗡嗡作响,难得感到棘手,“你不是我的物品,我没有在‘用’你。”
沈泽安眨眨眼睛,透露出少许茫然,“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之前无数次听见沈泽安说“我只是想让你高兴”,都能让戚萧扬有正在被沈泽安爱着的错觉。
但当他发现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时,这句温柔的宣誓又像是种无形的诅咒。
沈泽安看起来太乖顺从容,自由也好,未来也罢,好像都不要了。
可沈泽安从来就不是那样娇弱如菟丝花的Omega。
“我说过,我不会再限制你了。”戚萧扬的手机铃声响起,在空荡的别墅里如催命的符咒。但他没有接通,而是平静地把话讲完,“不用这样,沈泽安。”
他知道,是李松的车到了。戚萧扬接起电话,把剩下的一整盒抑制剂装进包里,离开家里。
只有沈泽安像过去无数次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门轻轻合上,家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只漂亮的丶不会说话的金丝雀。
夜晚,窗外下起小雨。沈泽安窝在沙发上把工具全部收好,打算听完电视上的新闻就去睡觉。
雨点淅淅沥沥地下着,被风裹挟着拍打到玻璃窗户上,豆大的雨滴又顺着窗户滑落下去,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雨痕。
电视屏幕上的蓝色荧光照在沈泽安的脸上,他手里拿着杯凉透的茶水,没有注意到天空中的一道闪电。
下一秒,雷鸣声没有响起,反倒是电视机里冰冷的女声率先传出。
"本台最新消息。今日下午五点十三分,位于後山的景区开发施工现场,工人在挖掘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具男性Alpha骸骨。。。。。。"
【作者有话说】
我就这样狂写!
小羊小安对爱的理解都有点问题,等之後解开了也就甜了,还需高人指点迷津。